第266章 狂到極致(4K-求訂閱)(1 / 1)
酒樓雅閣中,血月宗內門弟子祝九,神情原本頗為悠閒。
此時眼底深處忽地閃過一抹精芒,仔細審視著陳誠。
似乎要看看陳誠這句「就憑你」,是否隻是虛張聲勢,有意刺激張道宗。
畢竟許多武者擅長攻心之計,交手之前往往會以言語刺激對手,令對手在忿怒狀態下,心神出現破綻,實力在不知不覺間降低。
不過至始至終,陳誠都是一臉平靜,神情淡然,「就憑你」三字更像是心口如一的習慣性說辭!
祝九眼眸微微眯起,喃喃道:「這個陳誠敢如此挑釁張道宗,似乎當真不簡單!有意思!」
......
人群中,頭戴麵紗的極樂宗內門弟子樊金花眼眸微彎,心中暗道:
「蘇綺羅和蘇霓裳如此看重陳誠,將他評為胭脂評第五,果然有些門道。
別的不說,單單這份傲視群雄,睥睨天下的風采,就不下於各大宗門真傳魁首!
不過呢,陳誠當真是自恃武道實力強橫,才選擇激怒張道宗麼?」
......
逃到遠處的梵音宗頭陀哈斯木提拉,此時亦是遠遠望向陳誠,粗獷麵容上滿是驚愕!
「罪過!罪過!這位陳施主雖是風采絕世,有著大氣魄!
但對上修煉出八卦乾天意境的張道宗,怕是要被度化了去!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唉...如夢幻泡影啊!」
......
張道宗此時麵色煞白,雙眸冷厲,屬實很有種被氣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的意味!
他早聽過陳誠為人狂妄,但陳誠能狂妄到如此程度,屬實令他意外!
要知道,張道宗出身雲州大家族張家,武道資質在眾多同輩天才中,亦是冠絕一代!
他在武道之路上野心勃勃,選擇將磨皮境,易筋境修煉至極限,為的正是將來走得更遠!
雖然因此錯失了,晉升真傳弟子的機會,但憑借前兩個境界夯實的根基,張道宗的武道實力,遠超其他武者。
不管是在太乙宗,還是雲州城,甚至北境五州,都沒人敢輕視張道宗,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真傳弟子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
但陳誠卻大言不慚,說出「就憑你?」三個字!
張道宗倒想反問一句,你憑什麼敢如此狂妄的?
就憑二十歲修煉至鍛骨境大成或是圓滿?
就憑戰勝過所謂的大道宗玄朔峰戍邊衛?
就憑所謂的臨濟城煉髒境之下第一強者虛名?
在張道宗看來,這些看似風光無限的聲名,簡直不值一提!
尤其陳誠二十歲修煉至鍛骨境,更是在武道修煉上走了歪路!
如此短時間提升到這等境界,肯定借助了許多天材地寶,屬於是拔苗助長,根基不牢!
對上這種武者,張道宗占盡優勢,同境界可以直接碾壓,更何況張道宗還高了一個大境界!
「對八卦乾天意境威能無知,對武道境界修煉無知,狂妄,淺薄!井底之蛙!」
這是張道宗內心對陳誠的評價!
麵對這種人,張道宗感覺再多說一句話,就是對自己的極大侮辱!
所以他冷笑!所以他簡單直接邀戰!
準備將陳誠無情碾壓,然後一笑而去!
讓臨濟城這些淺薄無知的武者們看看,他們評出來的年輕一輩武道第一人,終究隻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有何不敢?」陳誠悠悠看向張道宗,神情依舊淡漠。
「嗯?」張道宗眉頭陡然一擰,雙眸死死盯著陳誠!
他實在想不到,陳誠竟然當真敢應戰,而且是毫不拖泥帶水,極其果斷的應戰!
這個陳誠,難道真的有所倚仗麼?
但陳誠再如何有倚仗,背後也隻是小小的臨濟府鎮魔司!
即便再高看他一些,背後是肅州大道宗,又如何?
比得上雲州張家,比得上太乙宗麼?
「你很好!現在便去生死台罷!」
過了許久,張道宗冷冷道,眼中已然滿是殺意!
到了此時,也唯有將陳誠無情斬殺,方能令得張道宗心念暢達!
甚至張道宗已暗暗下了決定,不會讓陳誠死得太痛快,要讓他在痛苦,無助,絕望中慢慢死去,為現在的狂妄付出代價!
「唉...」陳成輕嘆出聲,淡淡道,「太乙宗如果都是你這樣的人物,屬實讓本官感到失望!」
「你找死!」張道宗瞳孔猛地一縮,不自覺伸手按住了腰間長劍劍柄,周身氣血之力隱隱暴漲開來。
膽敢冒犯太乙宗,他不介意當街將陳誠斬殺!他也有理由將陳誠當街斬殺!
陳誠卻不搭理他,悠悠邁步上前,掃視了一下遠處圍觀人群,目光在樊金花麵上微微一頓。
接著又看向遠處的頭陀哈斯木提拉。
轉而又抬眼掃了眼,右手邊酒樓臨街雅閣中的祝九。
神情嚴肅,語聲清朗道:
「本官接到上峰令諭,要責令太乙宗,血月宗,極樂宗,梵音宗退出臨濟城!
所以會按照江湖規矩,挑戰你們四個宗門的內門弟子!
不過一個個挑戰,屬實麻煩得緊,本官打算一次性解決,同時挑戰你們四宗的最強內門弟子!」
話語落下,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大街上越發顯得安靜!
酒樓雅閣中,祝九豁然起身,看向陳誠的目光,殺意隱現!
哪怕他習慣了低調,刻意隱藏實力,也終究按捺不住了!
一人挑戰四大宗門的最強內門弟子,還是以低境界挑戰高境界,陳誠真當自己是神麼?
「嗬嗬嗬!果然不愧是臨濟城年輕一輩武道第一人!」
樊金花嬌笑連連,自人群中走出,沖著陳誠盈盈一禮:
「小女子樊金花,見過陳大人!」
「免禮!」陳誠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樊金花頓時愣住!看向陳誠的目光,已然帶著幾分慍怒!
她隻是客套一句,陳誠還當真了?憑什麼?
踏!踏!踏!
街道青石板地麵震動,哈斯木提拉邁著沉重步伐,向著陳誠一步一步行來!
「施主慈悲,豈食一缽!」
哈斯木提拉瞪大眼睛注視著陳誠,頭頂金剛法相虛影漸漸凝實,散發恐怖威勢!
很顯然,他亦被陳誠的話語激怒了。
「本官賞你的!」
陳誠卻不知從哪裡摸出兩枚銅板,朝著哈斯木提拉揚手一擲!
「叮當!」銅板入缽,響聲清脆!
哈斯木提拉為之一怔,吶吶半晌,方才以金剛杵拄地,沉聲道:「萬法皆空,施主與佛主有緣!
可隨貧僧返回梵音宗,常伴青燈,侍奉佛主!」
梵音宗講究破戒不破殺,將敵手帶回梵音宗侍奉佛主,便是對敵手的最大懲罰。
哈斯木提拉顯然準備將陳誠帶回梵音宗,以此作為懲罰。
此時張道宗反而冷靜下來,冷眼盯著陳誠,淡淡道:
「陳誠,就沖你這份狂妄,就不愧為臨濟城年輕一輩武道第一人!
所以一會上了生死台,我會很痛快的斬了你!」
「不急!」陳誠忽地露出一抹淺笑,道,「爾等遠道而來,本官給爾等些時日準備生死台之戰!
省得別人說,我大道宗欺負爾等外來宗門弟子!」
張道宗氣急發笑,語帶譏諷道:「我看你是想找借口避戰罷?」
樊金花嬌笑連連,花枝亂顫,道:「嗬嗬嗬,陳公子,你方才不是很狂妄麼?
怎地真要動手時反而怯了?不如加入極樂宗,奴家可保你不死!」
「佛主慈悲,施主若是被心魔所困,何不皈依我佛?」哈斯木提拉咧嘴道!
「戰書已下,本官自會找時間通知爾等!」
陳誠悠悠道了聲,邁著大步離去!
「你以為拖時間有用麼?」張道宗眼中露出一抹鄙夷,看著陳誠背影道,
「實話告訴你,不出兩個月,我就能修煉出八卦坤地意境,到時候乾天坤地合一,都不屑與你動手!
也唯有你們大道宗真傳魁首李玄奇,有資格與我一戰!」
聞言,樊金花和哈斯木提拉麵上,皆露出一抹忌憚神色。
酒樓雅閣中,祝九亦是第一次神情凝重的看向張道宗!
八卦意境,乾天坤地為首,也最難修煉,一旦修煉出來,乾天坤地合一,威能堪比完整的陰陽,五行意境。
哪怕在第一層意境層次,也不弱於第二層單一意境!
張道宗若是達到那個程度,甚至可力敵煉髒境圓滿武者!
也唯有各大宗門執事,真傳弟子,能與他爭鋒!
樊金花三人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陳誠卻似沒有聽到一般,毫無反應,甚至連步伐節奏都沒有任何變化!
「哼!」張道宗哼了一聲,轉而朝哈斯木提拉看去,想找他過幾招,出出心中惡氣。
不過後者不待他開口,便很識相的撒腿朝另一個方向跑了!
甚至都來不及招呼手下那幫頭陀!
「張公子,不如到極樂仙境一敘,讓奴家好好伺候伺候你?」樊金花腰肢輕擺,沖著張道宗拋了個媚眼道。
張道宗目光在她呼之欲出的峰巒掃過,喉結微微動了動,咽下一口口水。
「你這狐狸精乃是傳說中的至陰之體,最是磨人!本公子遲早收了你!」
說罷,他亦是大步離去!
......
蕭念慈一身紅裙,頭戴麵紗,隱在遠處一處民房屋頂。
看著陳誠離去方向,喃喃道:
「一人獨鬥四大宗門弟子,還是張道宗這等實力強橫,不弱於大宗門真傳弟子的人物,這臭小子哪來的底氣?
莫不是還藏著什麼底牌?
有趣!鄭渾這個關門弟子,越來越有趣了!」
蕭念慈又瞥了眼祝九所在的酒樓雅閣,方才身形一閃,自房頂消失不見。
......
酒樓雅閣中,王雄傑將杯中酒水一口喝乾,憤憤不平道:
「原來陳誠是在虛張聲勢,害我白高興一場!」
「你們王家,就那麼想要他死?」祝九又恢復了之前平平無奇模樣,平靜看著王雄傑道。
「咳咳...也就是我跟他之間的一些私怨,與王家不相乾!」
王雄傑乾咳兩聲,隨口編了個理由掩飾過去,轉而問道,
「祝兄以為陳誠武道實力如何?他真敢和你們上生死擂台?」
祝九淡淡道:「陳誠敢不敢上生死擂台,我也說不準。
不過你們王家既然肯拿出血魄珠這等寶物買陳誠的命,那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祝兄,那你何時動手?」王雄傑有些急切道。
祝九想了想,道:「陳誠畢竟有官身在,我們血月宗也不方便在城裡斬殺他。
既然他誇下海口,要上生死擂台,我便在生死擂台斬他。
若他不上生死擂台,我自會找機會在城外斬了他。」
說罷,祝九起身朝雅閣外行去。
他腳步看似很慢,但身形移動間隱隱引動某種玄妙風勢,速度極快!
王雄傑前後腳跟在祝九後麵,出了雅閣就已見不到祝九身影!
「孤蟬影刃祝九,果然不愧是血月宗最頂級的殺手!」
王雄傑快步出了酒樓,來到大街上,仔細找了一圈,依舊看不到祝九身影,不由暗暗心驚!
......
王家,議事大廳。
王廷烜聽完王雄傑稟報,麵上卻露出驚疑不定神色,久久不語。
王雄傑隻以為他擔心陳誠一旦被殺,事情會牽連到王家,當即陪著小心道:
「爺爺,您是擔心血月宗泄露消息?」
王廷烜搖了搖頭,道:「殺道乃是血月宗立宗之本,門下弟子絕不敢泄露買家消息,這一點自然無須擔心。
退一步講,即便祝九想壞了血月宗規矩,說我們王家買凶殺人,也沒有證據。」
「那您還擔心什麼?」王雄傑奇道。
「唉...但願是我多慮了!」王廷烜輕嘆一聲,旋即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王雄傑雖然心中疑惑,也不敢再多問,恭敬一禮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王廷烜亦起身走出議事大廳,朝著王家禁地行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
又是微微一嘆,喃喃道:「陳誠此子,武道實力提升速度實在太快,如今已然是一方強者,連我都不一定能勝得過他!
即便是父親大人親自出手,恐怕也不能悄無聲息斬他!
去找父親大人也沒了用處!
此子行事看似張狂,卻從未吃過虧,決計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
他難道當真敢上生死擂台,以一人之力獨鬥四大宗門內門弟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