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借陳誠運(4K-求訂閱)(1 / 1)
「張爺,您說陳爺會不會動用官府力量生事?小人隻是一介草民,當真害怕官府欺壓。」江榮軒小心翼翼道。
他心中依舊惴惴不安,畢竟陳誠押注自己獲勝,表現得太過輕鬆,似乎篤定了一定能贏。
此事屬實透著邪乎!
除了動用官府力量彈壓,江榮軒實在想不出陳誠還能有什麼辦法。
「哼!」張道宗冷哼一聲,一臉傲然道,「我還真就希望陳誠動用官府力量,但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做!
你別忘了,四大宗門才是背後最大的莊家。
臨濟城雖然是大道宗管轄之地,但他們還不敢動四大宗門弟子的錢財!
莫說是陳誠,便是大道宗派下來的巡檢司代理主司蕭念慈,也不敢動用官府力量阻撓我們坐莊!
不管陳誠在打什麼算盤,你都不必理會,隻管認真辦事,等著發財便是。」
聞言,江榮軒頓時安心不少,忙不迭恭敬一禮道:「是是是,小人必定竭盡全力,報答張爺的栽培恩情。」
「嗯,如此甚好。」
張道宗微微頷首,接著道,「這樁買賣穩賺不賠,不管押注多少,都是給我們送錢。
日後再遇到大額押注,你隻管放心收下,交到賬房那裡即可。
我要閉關參悟武道,這等小事就不必親自向我稟報了。」
「是。」江榮軒恭敬一禮,告辭離去。
張道宗身形幾個縱躍,便到了屋頂最高處,遙遙望向槐樹巷方向,狹長雙眸閃過一抹躊躕。
「陳誠此人,出身寒微,毫無根基,卻能在短短兩三年時間橫空出世,無疑匯聚了整個臨濟城的運勢。
我斬了陳誠,便能奪得他的運勢。」
張道宗說著,轉而看向另外幾個方向,眸光漸漸變得冷厲。
「血月宗,極樂宗和梵音宗的人,竟敢跟我爭奪這份運勢,屬實可惡,我也會將他們全部收拾一遍!」
......
上條街,春香院一樓大堂。
濃妝艷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鴇,接過陳誠遞來的大遝銀票,麵皮不自覺抖了抖,濃厚的脂粉掉了一地!
「陳爺要押注一千兩紋銀,賭自己獲勝?」
「正是。」陳誠輕點下頜。
老鴇僵住!
一眾鶯鶯燕燕,以及一眾買春豪客,全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整個大堂中陡然陷入安靜,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隱約可聞!
「奴家這就給您立字據!」過了許久,老鴇方才強行鎮定下來,命手下賬房立字據。
陳誠收了字據,帶著慕小婉離開後,大堂中方才嘩然一片!
「那位好像是陳誠陳爺!」
「陳爺竟然押注一千兩紋銀,賭自己獲勝!」
「難不成陳爺有所倚仗,確定自己一定能獲勝?」
「誰知道呢!不過陳爺都敢押注如此大數額,我聞香秀士刁長發就陪一手,我押注一百兩紋銀,賭陳爺獲勝!」
「我萬花叢中獨浪蝶吳華也陪一手,押注五十兩紋銀賭陳爺獲勝!」
「我芳叢獵艷侯......」
......
半個時辰後,陳誠和慕小婉攜手走在大街上,所遇路人無論尊卑老幼,盡皆恭敬行禮!
「見過陳爺!」
「見過陳爺!」
對此,陳誠也隻能輕點下頜,微笑回應。
陳誠向來深居簡出,身穿便服出行時,很少有人能認出自己。
不過剛剛在榮和酒樓,春香院,以及其它坐莊的酒樓,茶肆,賭坊逛了一圈。
每到一處地方都押注千兩紋銀,賭自己獲勝,押注數額加起來足有恐怖的上萬兩紋銀。
如此豪橫的舉動,早已震動了整個上條街片區,想不被人認出來也難!
人們震驚之餘,隱約嗅出點不同尋常,那就是陳爺敢押注上萬兩紋銀,肯定有所倚仗。
「見過陳爺!見過陳夫人!」一名身著粗布短衫的漢子恭敬行禮。
其人正是陳誠在槐樹巷的鄰居,王老實的兒子王春。
「不必拘禮。」陳誠輕點下頜,微笑回應。
王老實家也把房產賣給了陳誠,此事是陳誠吩咐蹇路川辦的。
作為以前的老鄰居,王老實一家和陳家關係頗為和睦,因此陳誠亦是很大方,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下王家房產。
這已然是市價的四五倍了。
之後王老實家在槐樹巷不遠處的一處街巷,買了一處更大些的房產,也才花了十五兩銀子。
此時王春雖然依舊穿著粗布衣衫,但頗為齊整,不似之前那般打著補丁。
他的麵色亦是頗為紅潤。
王家的日子,顯然過得比之前好了許多。
「王老伯和翠花嬸身體都還好麼?」慕小婉笑著問道。
王春道:「承蒙陳爺和陳夫人關照,我家境況好了許多。
我們一家吃得飽穿得暖,我爹娘身體也還硬朗著呢。
他們還時常念叨著要感謝陳爺和夫人。」
「不必客氣。」慕小婉笑著擺了擺手,看到王春腰間掛著一個粗布大口袋,當即問道,
「對了,你拿著這麼大個袋子急匆匆趕路,也是要去買糧食麼?」
「唉...正是如此。」王春輕嘆一聲道,「這幾日,糧價已經漲了三成了,聽說今日又漲了幾文錢。
我尋思著糧價還要上漲,趁著家裡有點餘錢,就多買些糧食屯著,否則的話,以後怕是買不起糧食吃了。」
「哦。」慕小婉哦了一聲,神情轉而變得有些低落。
她早已不是尋常平民百姓,衣食無憂,但多少對王春這些平民百姓有些同情心。
「不用急著買糧食。」陳誠道。
「不急著買?」王春麵露疑惑。
陳誠輕點下頜,正色道:「本官多少知曉一些糧食價格走勢,不出三日,糧價就會回到之前的價格。
你若信本官,就先別囤積糧食了。」
「糧價下跌?這如何可能?」王春一臉不可置信。
若是豐收年景,糧價或許還會略微下跌一些,今年明顯就是旱災之年,糧價又怎麼可能下跌?
不漲到平民百姓吃不起糧食的程度,就算天大的幸事了!
不僅是王春懷疑,許多在附近一直關注陳誠的百姓,也都很懷疑。
人們不自覺圍攏過來,想聽聽這位大人物會如何說道。
「我佛慈悲!
天降災難,乃是上天的意誌,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唯有佛主能普渡眾生,救苦救難。
虔誠侍奉佛主,眾誌成城,佛主以大無量功德消解災厄!」
人群中,一名身著黃色僧袍的頭陀朗聲道。
聞言,人們麵上的懷疑之色越發濃了!
「聒噪!」陳誠掃了那頭陀一眼,冷聲斥道。
那頭陀也不惱,沖著陳誠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
「本官言盡於此,聽與不聽,還得你自己拿主意。」
陳誠淡淡道了聲,招呼慕小婉朝槐樹巷方向行去。
走了幾步,忽地又轉過身來,對愣在原地的王春道:
「你若是想發筆小財,不妨去榮和酒樓,押注些銀兩賭本官獲勝罷!
不過賭博乃是罪惡勾當,一旦沾染上這一惡習,往往會落得傾家盪產,妻離子散,甚至滅門的結局,你隻可做這一次!」
「押注?」王春又是一愣!
眾人也都愣住!
大街上很快就炸開了鍋!
人們熱烈議論著,從各種角度猜測陳誠透露這些信息的用意。
眾說紛紜,得出的結論也千奇百怪,多種多樣!
不過有心人已經悄悄摸摸行動起來了,或是回家取銀錢,或是直接奔赴各個當莊的地點。
不管怎樣,跟著陳大人隨便押注一些,或許有意外收獲呢!
這畢竟是押一賠十的暴利,值得搏一搏。
搏到了自然極致舒爽,可以多買幾斤豬肉,多開幾次葷腥。
搏不到也無所謂,畢竟陳大人上萬兩紋銀都虧了,自己跟著虧點小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許多人持著玩票心思,紛紛跟著陳誠押注,當然也不乏豪橫者,或是以三卵不夠一卵日為人生信條的資深賭徒,一出手就是大半身家。
王春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走進了榮和酒樓。
他身上帶著二兩銀子,按照目前糧價也能買一大袋糧食,足夠一家老小月餘吃喝。
他打算押注五百文錢,哪怕賠了也不可惜。
不過進了榮和酒樓,見到押注者排起了長隊,許多富戶甚至押注幾十兩銀子。
王春便也狠下心來,將押注數額提升到了一兩銀子。
......
槐樹巷,重新修建過後的老陳家囊括整條巷子在內,院牆高築,庭院森森,很是氣派。
「誠哥,這是我們老陳家麼?」
站在寬大的院門前,慕小婉小口微張,很是不可置信。
「自然就是我們老陳家!」陳誠嗬嗬一笑,走上前扣響門環。
「見過老爺,見過夫人!」
蹇路川開了門,趕忙上前見禮。
「不必拘禮。」陳誠輕點下頜,攜手慕小婉走進家門。
「見過老爺,見過夫人。」姬晴苟義,李春雷夫婦,等一眾下人早就得到消息,全都過來恭敬行禮。
陳誠輕點下頜,讓他們各自去忙活打理庭院,便領著慕小婉朝院中行去。
前院甚是開闊,花園假山,亭台樓閣應有盡有,環境頗為雅致。
迎麵正中則是個寬大的廣場。
「這廣場怎地如此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慕小婉略微驚訝,很快又恍然道,
「是了,格局跟鄭氏武館前院的練武場一模一樣。
咱們老陳家宅院,該不會也是照著鄭氏武館格局布置的罷?」
「倒也並非如此,唯有前院借鑒了鄭氏武館布局,後麵的院子則是請了能工巧匠設計的。」
陳誠嗬嗬一笑,其實老陳家落成,自己也是第一次回來。
前院大概率是做武館用,將來招收一些武道資質不錯的弟子,培養成子弟兵。
這些子弟兵,自然都要從小培養,要對老陳家忠心耿耿。
不管到了哪裡,總歸得是自己的心腹,服侍一家老小起居,也護衛家人安全。
當然這些不必太著急,慢慢籌劃布局便是。
......
如意坊,石鬆街柳條巷。
一處幽深宅院中。
一株高大古樹枝丫上,一名身著灰色布衫,麵容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靜靜站立。
其人赫然正是血月宗內門弟子祝九。
身為一名殺道強者,祝九喜歡孤獨,也習慣了享受一個人獨處的寂寞。
「唯有孤獨最寂寞,唯有寂寞煉人心!」
喃喃道了聲,祝九手中薄如蟬翼的無鞘短刀,忽地往前一揮。
淩厲的殺道意境氣息一閃即逝!
丈許開外,一隻拇指大小的黑色蜘蛛,早已被殺道意境氣息斬為數段!
蜘蛛棲身的樹葉,卻毫發未傷!
精準,淩厲,入微,不浪費一絲一毫殺道意境氣息,正是邁向殺道意境第二層的一道玄關!
祝九無疑已經觸摸到了玄關門檻。
忽地,一道輕紗遮麵的白衣身影,自不遠處院牆上極速飛掠而來,穩穩落在庭院中。
「極樂宗樊金花冒昧來訪,還請祝兄出來一敘。」
樊金花語聲柔媚道。
沒人回應。
樊金花眼中露出一抹狐疑,邁步朝正廳緩緩行去,走到門口,眉頭忽地微微一跳,旋即轉頭朝古樹看去。
「祝兄收斂氣息的手段果然高明,若非你剛剛施展過殺道意境,奴家還真找不到你!」
嗡!
古樹上忽地迸發輕微震顫,接著響起鳴蟬振翅般的細微響聲。
一道亮銀色刀光,裹挾著鋒銳淩厲的漣漪,朝著樊金花脖頸襲去。
一股生死危機感湧上心頭,樊金花瞳孔猛地一縮,接著咯咯嬌笑出聲。
腰肢輕擺,兩條飄帶裹挾著陰柔氣息緩緩朝身前推出。
砰!
殺道意境氣息與極陰意境氣息碰撞,迸發一陣輕微轟鳴聲!
樊金花接連扭動腰肢化解反震力道,堪堪穩住身形。
祝九腳踏虛空,如似輕靈飛鳥,無聲無息飄落在院中。
他麵色平靜如水,悠悠望著樊金花,道:「樊仙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
樊金花嬌笑連連,峰巒亂顫,道:「孤蟬影刃,殺人無形!祝兄這孤蟬殺道意境,隻怕快要到第二層了罷?」
「還遠得很哩!」祝九輕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奴家若是真信了你的鬼話,隻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樊金花媚聲道。
祝九轉過身朝古樹看去,深邃眼眸最終定格在被斬為數段的蜘蛛上,喃喃道:「信與不信,又有何差別?
樊仙子該不會是來與祝某談論武道的罷?」
樊金花道:「奴家聽聞,陳誠之前就住在石鬆街。
祝兄選擇隱居在石鬆街,想必是如張道宗一般,打算借一借陳誠的運勢。」
「或許是罷。」祝九悠悠道。
樊金花道:「陳誠今日鬧出如此大陣仗,不知祝兄要如何應對?」
「為何要應對?」祝九轉過身來,悠悠看著樊金花道。
樊金花吃吃笑道:「如此說來,祝兄是打算借陳誠運勢借到底了。
不過,你就真的不怕他想到什麼鬼點子,破了你的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