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改造手術（1 / 1）
伴隨著手臂的微微刺痛，阿利克西歐斯感覺似乎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流入了自己的手臂。
鍛鋼天使應該是使用了被稱之為點滴的治療方式，這種治療伴隨著涼涼但有點刺痛的感覺，那感覺順著手臂往上走。
伴隨著麻醉藥劑進入阿利克西歐斯的大腦，他感覺自己暈暈乎乎，似乎快失去了意識，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但鍛鋼天使藥劑師的手並沒有因此停下。
胸口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似乎是皮肉被利刃割開的感覺，被束縛帶捆綁的四肢不允許阿利克西歐斯有什麼動作，事實上因為麻醉他也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嗡嗡嗡的電動圓鋦接觸骨頭的聲音，阿利克西歐斯感覺自己的胸口正在抖動，似乎是肋骨在被鋸開，那豈不是以後自己的胸口會少一塊骨頭？但這時麻醉劑終於完全起效，這也是阿利克西歐斯最後的念頭。
迪奧斯科裡德藥劑師在醫療機仆的輔助下，小心的取開胸口的肋骨，將數條連接男孩原本心髒的動脈與靜脈切斷並用止血鉗封住。
藥劑師發出命令：
「第二心髒。」
機仆從心室輔助裝置取下在機器運作下跳動的第二心髒，這個由基因種子培育的器官是植入手術的第一步。
藥劑師迅速接過心髒並將其植入男孩體內，伴隨著靈巧的手臂將第二心髒與動脈靜脈相連，這一顆由基因種子培育的心髒接入了男孩的供血係統。鬆開止血鉗，血液流入第二心髒並順著主血管湧入原生心髒，兩顆心髒強力的跳動起來，並很快達成一致的頻率。
不錯，兩顆心髒完美跳動。但迪奧斯科裡德知道這隻是第一步，移植心髒這種小手術其實並不難，他在奴隸身上試過無數次。
難的在於之後的排異反應，盡管他們將這些男孩的生理狀況調整到最佳，並且做了適配性測試。但基因種子與改造器官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適配性完美，手術很成功，但術後莫名其妙排異與變異，導致新兵死亡的情況屢見不鮮。
用髓內釘將之前鋸下來的肋骨釘回正確的位置。等下次手術他會再鋸開，然後再釘上，如此反復直到胸腔內的手術做完，最後取走釘子。
之後用皮膚吻合器，一種類似於訂書機的機器將男孩兒胸前的皮膚釘回去。第一次改造手術就完成了，再開一些能降低排異反應的藥物，然後祈禱這個男孩能挺過去，畢竟這樣的手術後麵還有17次，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改造手術過程。
迪奧斯科裡德又完成一台改造手術，終於鬆了口氣，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個台手術了。但工作還沒完，完成手術之後還得監控他們的身體變化，出現異常時，即使是殺雞取卵也得將能補救的第二心髒取出來，畢竟器官比人珍貴。反正72小時以內他是別想合眼了。
迪奧斯科裡德離開手術室，走向改造器官的培養室。進入房間，入眼簾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培養罐，這些罐體中存放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從液體中砰砰跳動的心髒，到一對鏈接營養液的耳朵，最矚目的是一塊又一塊巨大的黑色塑料片，這些塑料片就這樣漂浮在營養液中等待著使用到的那一天。
迪奧斯科裡德現在殫精竭慮，生怕這些器官在自己手裡或男孩兒體內出現問題，一旦有一個器官出問題這就意味著一套改造器官少一個。
同一個基因種子培育的器官，植入同一個新兵的成功率自然是最高的。如果出現損失就要由他這個藥劑師來進行評估與協調了，如果是次要器官少一兩個其實問題不大，但如果是重要器官，如第二心髒、黑色甲殼就意味著一次重大的損失。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當有兩套器官缺失不同時，可以試著用兩套器官相互補充，「拚湊」出一套完整的改造器官。但這是一個壞主意，本身新兵就與器官存在排異反應，這樣做器官之間還會相互排異。這種辦法隻能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風險非常高。
好在他們還沒有出現這種現象，至少目前沒有。
迪奧斯科裡德是個新手藥劑師，甚至他的手藝都是從黑暗機械教學習的，而非另一個藥劑師。因此第一次獨立進行改造手術使他壓力很大，但即使是他這樣的菜鳥，還注意到了一些現象。
迪奧斯科裡德來到監控設備前查看所有數據：
「這套器官中基因偵測神經意外活躍，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這套器官中蘇安腦膜與唾液腺體太不活躍了，移植後能不能起作用都是個問題。」
「這套器官夾雜著某種變異，某種動物基因？也可能是亞空間變異。」
「這套器官看起來很不錯，各方麵都很穩定，拉瑞曼器官存在少量變異，甚至是良性的。」
「還有這套，培育時就沒能產出多肺，變異程度也是接近危險值。」
也許是第一次實際操作的原因，他感覺這些基因種子五花八門，和模擬教材中的數據完全不一樣，這一切完全不在他掌控之內，此刻他也終於明白生物賢者所說的數據僅供參考是怎麼回事兒了。
迪奧斯科裡德努力回想著在黑暗機械教裡學到的生物知識，隻能盡可能按照步驟做下去。
嘆了口氣迪奧斯科裡德隻能期望：
「但願這批新兵不會出問題吧，不然下一次新兵補充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
例行檢查完改造器官情況如何後，迪奧斯科裡德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了一些免疫抑製藥劑，隨手交給旁邊的機仆。
「把這個交到廚房，讓他們在新兵夥食中添加，上麵標好用量了。」
機仆接過藥劑點頭離去。
迪奧斯科裡德則靠在躺椅上，雙眼盯著手術室監控與體征監測儀的屏幕，伸手拿過旁邊的名貴葡萄酒。這點在大漩渦是比恐懼之眼好的，至少有新鮮正常的食物與飲品。
聽凡人們說，這種珍貴的葡萄酒是專門由花季少女赤腳踩壓品質上乘的新鮮葡萄製作而成。雖然他也喝不出什麼好壞，但畢竟他們是這一顆星球的主人，凡人們就該為他們提供最好的東西。
拔開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迪奧斯科裡德繼續靠著躺椅，看著監控與儀器，做好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