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第一次牽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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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書雅的麵紗被徐行拽掉了。

剛才她喚了徐行幾聲,看他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她就越過去想看看他到底醒了沒有。

麵紗不小心拂在徐行臉上,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鄭書雅跌坐在地上,半晌才摸了摸臉,察覺麵紗沒了。

她不是國色天香的類型,也不是刻意不讓徐行看自己的臉,而是此前的麵皰復發是個謊言,她懶得時時刻刻都畫假麵皰。

之前在家畫麵皰是為了哄父母推遲婚期,嫁過來以後不得不繼續那個謊言,所以才一直戴著麵紗。

徐行看了她幾眼,五官秀雅,那雙靈動的眸子忽而詫異忽而疑惑,眼尾一顆小淚痣,轉動眸子時會不經意流露兩分嫵媚,是個美人。

他愣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是他娶回家的妻子。

掀開被子後,他來不及穿鞋,彎腰將人拽起來:「可摔痛了?你離我那麼近做什麼?」

鄭書雅想到他剛剛拿被子遮擋的畫麵,好像害怕被人唐突似的,不禁有些詫異。

他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實在不像一個百花叢中過的紈絝子弟。

垂眸瞄到手腕上的那隻手,骨節分明,指頭纖長,還挺好看。

徐行順著她的視線落到自己的手上,以為她介意他的觸碰,旋即鬆了手。

「我想看看你醒沒醒,我喚你好幾聲了。婆母差人過來問了。」

徐行側眸看她一眼:「知道了。」

他轉身想去收拾被褥,鄭書雅搶先一步已經開始疊錦被:「我來吧,你去洗漱?」

徐行看她不是在假客套,便點了下頭:「多謝。」

鄭書雅看他麵無表情地離開,心頭浮起一抹異樣。

徐行跟她聽說的形象好像確實不一樣,被她嚇醒後沒有亂發脾氣,第一反應便是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他把床榻讓給她睡,又要陪她回門,她收拾一下羅漢床,他竟然還道謝?

鄭書雅愣了會兒神,他的儒雅良善渾然天成,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到一刻鍾,徐行便收拾妥當。

回門禮早就準備妥當,徐母不放心徐行,親自過來叮囑了他一番。

徐行和鄭書雅倆人出門時,中間隔著半臂遠。

徐母見狀皺起眉頭,匆匆走過去,拉起鄭書雅的手便往徐行掌心裡塞:「都成親了,還如此守禮做什麼?到了鄭家代我跟你父親向親家問聲好……」

鄭書雅不好意思地輕輕抽了下手,徐行也下意識要鬆開。

奈何徐母還抓著他們二人的手沒鬆。

鄭書雅看向徐行,看他沒有露出反感的情緒,便沒再抽手,用指尖在他手心撓了下。

徐行抬眸看過去,四目相對。

鄭書雅此刻又戴上了麵紗,眼睛下方沒被麵紗遮住的地方泛著淡淡的緋色,顯然害羞了。

不過她沒閃躲視線,而是在徐行看過去時,意有所指地眨了眨。

徐行明白她的意思,也沒抽手,輕輕捏住她指尖,沖還在囉嗦的老母親道:「兒子明白,母親放心,時辰不早了,我先陪她回門。」

徐母當即閉了嘴,目送他們離開。

看到他們的手一直牽著沒鬆,良久才欣慰地鬆了口氣:「他昨日不在家待著,我還以為倆人剛成親便鬧了矛盾,好好的就行。」

「夫人放心,哥兒迷途知返,如今既孝順又懂事,絕對不會再胡鬧了。」

徐母點頭:「但願如此,鄭氏乖巧,但願他們早日給我添個孫兒。」

那廂,徐行輕輕捏著鄭書雅的手,直到扶她上了馬車才鬆開。

倆人上了馬車後,徐行等鄭書雅坐好後,便挑了一處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

下意識撚了下指腹,徐行感覺手心似乎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

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後,徐行皺了下眉頭,扭頭看向另一邊。

鄭書雅捕捉到他的神色變化,主動問道:「對不住,今日一早便唐突了你,我不該靠那麼近去看你醒沒醒。」

這話聽得怪異,徐行感覺自己與她換了身份,倒像他才是小媳婦一般。

「不礙事,我母親不知情,你莫生怨懟。」徐行說著看向她的手,意指剛才牽手之事。

鄭書雅下意識摸了摸被牽的那隻手,他的手好像比她的都嫩:「不會,我們本就說好人前要做恩愛夫妻。」

徐行淡淡點了下頭,不再看她,倆人一路再無話。

鴻臚寺卿夫婦早早地迎到門口。

馬車停穩後,徐行先下了馬車。

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在鄭家給鄭書雅使絆子,下了馬車後便站在旁邊朝鄭書雅伸手,要扶她。

鄭書雅看了一眼那隻大手,忍著羞赧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徐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握住。

鴻臚寺卿夫婦看到這一幕,欣慰地對視一眼,尤其是鄭母,更是暗自鬆了口氣,慶幸小女兒沒有胡鬧,慶幸她好好地跟徐行做了夫妻。

徐行牽著鄭書雅進門沒多久,鴻臚寺卿便帶著女婿去了前廳,鄭書雅則回了自己閨房。

鄭母故意落後一步,朝鄭書雅的一個陪嫁丫鬟柳芽使了眼色。

「阿黎在徐家老不老實?」鄭母脫口便問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柳芽皺著臉,實話實說道:「姑娘經常關著門跟阿黎議事,不許其他人靠近。昨日姑娘罰她抄了兩個時辰的書,奴婢打聽過,好像是阿黎背著姑娘去姑爺的書房了,不知做了什麼錯事。」

鄭母冷下臉:「心思果然不正!幺娘才剛成親,她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她是女子,怎能不清楚阿黎的心思,顯然是想爬床!

「盯好了她,她若再敢生事,我會想法子把她討回來。」鄭母又問了幾句,才前往鄭書雅的閨房。

鄭書雅正在收拾她的寶貝,鄭母進門看到這一幕,頭都大了:「你莫不是想把東西帶去徐家?我不同意。」

她也不知道女兒怎得如此離經叛道,從小便想當女先生,教書育人。

以前她把院子裡的丫鬟們攏在一處,聽她講學,鴻臚寺卿夫妻二人隻當是小孩子的把戲,笑著默許了。可打從她及笄後,便屢次央求他們讓她出去開學堂,他們才知道事情不對。

鄭書雅眼下收拾的箱籠,裝的便都是她這些年給丫鬟們講學的經驗、書冊等物。

鄭書雅看母親黑著臉,急忙掛上笑臉迎過去:「母親來啦,幾日不見,女兒想得慌。」

她說著像幼時一樣,摟住鄭母開始撒嬌。

鄭母哪裡受得住,很快展露笑臉:「跟我說說,你和姑爺這兩日相處得如何?」

女兒新嫁,她像尋常母親一樣開始詢問女兒新婚夜的事情。

鄭書雅沒想到她會問這種事,她和徐行沒有親熱過,忽然編造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終究露出了破綻。

知女莫若母,鄭母聽出不對勁後,心一沉到底:「你們都退下。」

阿黎走得猶猶豫豫,不放心地看了鄭書雅好幾眼,被鄭母察覺後,冷眼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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