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棄婦詐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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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村,

村西頭的小破落房子裡,院子裡裡外外圍滿了人,圓心中,一個女子衣衫淩亂,滿頭是血的倒在那裡,身上趴著一個嗚嗚哭的小娃娃。而另一邊,一個身著布衣,看起來很是潑辣的農婦指著身邊那個渾身僵直的年輕男子惡狠狠的罵道:「你招惹誰不好,你招惹這個賤蹄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賤蹄子,帶著孩子窩居在這村裡,定然是不守婦道之人,這麼髒的女人你也打得主意?現在好了吧!人都瞧著沒氣兒了,你倒是沒偷著腥反倒把自己髒了一身。」這婦人正在罵著,忽然覺得小腿一陣疼痛,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低頭去看,隻見一個小娃娃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臭雜種,還不快給我滾一邊去!」牛大娘一腳將腿邊的小團子給踹到了一邊。

小娃娃不過三歲左右,加之長得乾乾瘦瘦,所以力氣很小,被牛大嫂這樣一踹,直接倒在了一邊,但令人驚奇的時,他一聲都沒哭,隻默默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乖乖的守到了那渾身是血的女子身旁。

「娘,你別鬧了,咱們回去吧!」牛大郎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惹出這樣的事情來,他隻不過是砍柴歸來,經過這家門口,見這三年前大著肚子來到這東平村的陳安安竟出落的這樣好看,賊心一起,這才要用強,可奈何這女子太過剛強,直接一頭撞死在了牆上。

牛大娘冷哼一聲:」這時候知道害怕了?你色心起的時候怎麼不說話?」說完,牛大娘對著裡正以及圍過來看笑話的村中眾人道:「大家也都瞧見了,今天我們家大郎的確有不對,但我們牛家隻管著將陳安安葬了,至於這孩子,我們卻是不管的。」

眾人一聽這話,不禁都嘰嘰喳喳的小聲說了起來,這陳安安當年冒著大雨,挺著個肚子暈倒在村口,清醒過來以後就買了這房子,尋常很少與人交流,如今她又撞牆死了,餘下的這孩子,又是沒爹沒娘的一個可憐娃兒。

眾人隻顧嘰嘰喳喳,壓根沒有注意到,原本滿頭是血的女人倏地睜開了眼睛。

「娘親。」身邊一直趴著的小家夥兒眼睛一亮,原本乾澀的眼睛裡忽然湧出了濕意。小小的腦袋,愣愣的看著陳安安。

「乖。「陳安安一邊撫著還發疼的腦袋,一邊將小娃娃抱到了懷裡。在這嘈雜的人聲中,她就躺在那裡,直直的看著藍藍的天空,心裡說不出的悵然。她不過是去趟農博會,結果愣是被車撞飛,一朝醒來,又碰到這「詭異的穿越」。

「娘親,你要喝水麼?」小娃娃從自己的臂彎裡抬起頭,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生怕她又「睡」了過去。

「沒事。扶我起來。「沉睡間,這原主的記憶早就滲入腦海,小娃娃緊緊的扶著她的胳膊,陳安安這才緩緩的坐了起來。

「啊……見鬼了!詐屍了!」陳安安剛坐起來,耳邊頓時響起一陣淒厲的尖叫,以至於將陳安安都驚得一哆嗦。

眾人聽見這般叫喊,才朝陳安安看過來,一看之下,頓時都捂著嘴往後退了幾步,連牛大娘都拉著牛大郎往外跑。

「安安,你這是沒事了?」裡正站的稍微靠前,他聲音顫顫的朝陳安安問道。

陳安安看了眼麵前的老頭子,又轉過頭,目光陰森森的看了眼牛大娘母子倆,這才轉頭,朝裡正說道:」白叔,我自問,自從搬到這裡從未惹事,隻是,今天這件事情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她的聲音雖是虛弱輕柔,但裡麵的意味又很是深長,裡正見她臉上還抹著血,感慨的點了點頭,朝一邊的牛大娘道:「這件事情你們家看著辦,別丟了什麼人。」

這話從裡正嘴裡說出來,終究還是不一樣的,牛大娘點點頭,拉著牛大郎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眾人也漸漸的散開了,裡正走到陳安安跟前,語氣頗有些語重心長的道:」這些時日你自己注意安全。「

「是,謝謝白叔。」陳安安點頭。

……

陳安安在地上歇了一會兒這才緩緩起身,一邊的小娃娃趕緊攙著,明明才有一點點大,是該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可此時那小小的身軀,卻讓陳安安的眼裡發酸。

「寧寶,你去把門關上。「陳安安扶著身子,有些虛弱的摸了摸小娃娃的頭。

寧寶頓時哼哧哼哧的去把門關上。陳安安則是在一邊找了清水,將額頭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然後才將剛才敷在額頭上的草藥又給糊了上去。而從始至終,寧寶一直跟在陳安安的身邊,像是一個小尾巴一樣,小手緊緊的攥著陳安安的衣服。

如今正值春日,陽光暖暖的照在外麵,陳安安找了個破舊的椅子坐在院子裡,懷裡攬著小家夥兒,想到自己一穿越便是這樣場景,她心裡著實為自己的以後嘆了一口氣。

懷裡的寧寶不知何時已經仰起頭來,陳安安低頭,便聽到寧寶瞪著那雙大眼睛,眼淚汪汪的癟著小嘴,陳安安剛要開口,寧寶嗚哇的一聲再也憋不住就哭了出來,他死死的抓著陳安安的衣服,一邊朝陳安安懷裡蹭著,一邊哭哭的喊道:」娘親,娘親。「

她的兒子向來是個悶葫蘆,就是自己磕疼了也從來不會哭,陳安安一遍遍的撫著他的後背,柔聲的道:「寧寶不哭,娘親在這裡。「

安撫好寧寶,陳安安就進了屋子,看看有沒有可吃的。

這家裡收拾的很是乾淨,外間的灶台連著西屋的火炕。陳安安看了看麵壇子,裡麵僅剩一些黑麵和玉米麵子。灶台旁邊還散著一些野菜,隻是不夠新鮮了。

「寧寶?」將緊緊跟在身後的孩子拉了過來,陳安安蹲下身子,笑嗬嗬的朝小家夥兒道:「跟娘去挖野菜好不好?」

「可是娘親的頭?」寧寶擔心的指了指陳安安的腦袋。

「沒事,這不是有藥麼?」這倒也是一件怪事,這魂穿以後,即便是撞牆了,但意外的是,除了有些暈暈的,並無其他感覺。

「好吧,那娘親要跟著我,寧寶保護娘親。」陳安安很是執著,寧寶也隻得帶著她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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