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回憶如潮水(6.2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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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給我抄一下!」,一個臉上還帶著些稚氣的半大男孩,滿臉諂媚地湊到同桌的女孩麵前,語氣中透著討好。

「不給。」,女孩卻頭也不抬,隻輕輕撇了撇嘴,繼續低頭專注地記著筆記,清秀的側臉看起來冷淡極了。

「哎呀,就抄一下嘛,就一下!我保證,用不了多少時間!」,男孩有些急了,不由自主地探出手捅了捅同桌的胳膊,眼神焦慮地盯著女孩本子上的工整字跡。

「張岩!你怎麼又不寫作業!」

女孩啪地一聲把筆拍到桌上,微微皺起秀氣的眉頭,轉過臉嚴肅地瞪著自己的同桌。

「我寫了,真的寫了!不過......不過昨天我家鬧老鼠,把我作業本啃壞了!」,張岩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閃著,結結巴巴地狡辯道。

「你家的老鼠是吃紙長大的?」,女孩氣得簡直要笑出來了,「而且你家這是第幾次鬧老鼠了啊?」

「呃......這個,嗨!我家住的小區不行嘛,不像你家是九台最好的小區,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人間疾苦!」

見解釋行不通,男孩便乾脆轉移起了話題,試圖蒙混過關。

「行啊,既然你這麼說,那今天放學我跟你回去看看,到底你家環境能差成什麼樣!」

女孩揚起下巴,臉上露出一副「看你怎麼編」的表情。

「咳咳......那個......」,張岩頓時臉色微微一變,支支吾吾起來,「阿珂,咱先不說這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快點給我抄一下吧!一會老師馬上就要來了!」

「哼!」,女孩臉色微妙地變了變,側過臉去,「你怎麼不去抄柳影的?前兩天你們聊得不是可開心了麼?」

男孩愣了愣,撓著頭沒太明白這裡頭的關連,可瞥見教室門口那越來越緊迫的時間,他終於忍不住更加焦急地哀求道:

「阿珂,我的好同桌~你就給我抄一下吧,柳影她作業好多題都是錯的,哪像你的這麼好!

我保證,以後這輩子就隻抄你的作業了!再說了,等下一下課,我請你吃小冰棍還不行嘛?

哎呀我的好同桌,你就行行好吧!」

或許是「小冰棍」的誘惑最終打動了李珂,張岩最後還是如願以償地將作業本捧到了自己麵前,匆匆開始了抄寫。

往日的回憶像潮水般無聲無息地漫過張岩的心田,一波接著一波,最終又緩緩沉入記憶深處。

自從確認索菲亞就是李珂之後,這種往昔的畫麵便不受控製地時常浮現他的腦海,攪得他心緒難平。

此時此刻,早餐過後本在客廳裡逗貓擼狗的他,又莫名地想起了那段兒時的舊事。

察覺到自己臉上不知何時浮起的笑容,他趕忙輕咳一聲,迅速收斂起嘴角。

低頭瞧見那隻豆柴犬小玉正蹲在腳邊,搖晃著短短的尾巴,一雙烏黑的圓眼睛正樂嗬嗬地望著自己,仿佛在取笑他的失態。

張岩伸出手,輕輕彈了一下它的小腦袋,沒好氣地道:「笑什麼笑,傻狗!」

被敲了腦袋的小玉呆愣了一下,隨即歪著頭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一旁懶洋洋趴著的大橘貓「大局」,也睜開眼睛瞅了他一眼,隨即便重新閉目養神了,似乎對這個「傻子主人」見怪不怪了。

張岩站起身,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凝望著遠處晴朗遼闊的天空,微微嘆息。

「雜誌借給她都四天了,就那麼一小本雜誌,居然能看這麼久?當時還說好會送我一份回禮呢......女人啊,果然都是健忘的生物。」

他不自覺地再次拿起手機,指尖微微滑動,點開了QQ裡那個可愛的頭像,猶豫半晌,又將編輯好的內容悉數刪去,再一次鎖上了屏幕。

然而,就在他失落地放下手機的下一瞬間,清脆的提示音突然響了起來。

他心跳頓時加速,幾乎下意識地抓起手機——果然,那跳出來的頭像不是索菲亞又是誰!

索菲婭:「艾瑟,今天有空嘛?」

按照平日裡的慣例,就算他立刻看見了留言,也該稍等片刻再回復,以免暴露出自己一直盯著她消息的真實心思。

可是此刻的張岩心裡再也顧不上那些所謂的算計與矜持,迅速打開對話框,指尖飛快地輸入著回復:

「今天還行,公司沒什麼大事。」

索菲婭:「那太好了,出來露營吧,今天我安排!」

張岩盯著屏幕上對方發來的這行字,反復刪刪減減幾次,最終他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字:

「好。」

從市區驅車前往天定山露營地,大約花了四十分鍾左右的車程。

天定山,作為蒙城周邊頗具人氣的露營地,山勢溫婉,綠意盎然,錯落的帳篷點綴在山腳半坡之間,與藍天白雲構成一幅悠閒自在的畫卷。

而那處名為「somewhere」的定製露營區,則隱於山腰一隅,早已成為城中圈內公認的優質聚會地。

這處地方,張岩一家此前也曾來過幾次,因此道路與環境都不陌生。

車子順著山道緩緩駛近集合地點時,張岩輕輕按下副駕駛的車窗,朝對麵那輛豪車方向揮了揮手。

對麵停著的是一輛邁巴赫S580,祖母綠與黑色交織出的雙色車身,在陽光下泛著沉穩又內斂的光澤,盡顯低調奢華。

伴隨著張岩的揮手,那邊的車窗也隨之降下,一張明媚動人的臉龐露了出來。

索菲婭穿著一身乾淨利落的戶外套裝,微卷的長發隨風輕揚,笑容如春日的陽光般燦爛。

「Hi,艾瑟。」,她半眯著眼睛望著他,語氣輕快,「你倒真是準時,一分鍾都不肯早來!」

張岩輕笑一聲,眉梢輕挑:「哦?聽起來,你很急著見我?」

「你這人......」,索菲婭氣笑了,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算了,也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多少女孩子,才練出這麼一張嘴!不和你多說了,我已經訂好了位子,咱們先上去吧。」

張岩朝她揮了揮手,隨後緩緩升起車窗,目光透著幾分笑意地收了回來。

主駕駛位置的沈虹默默啟動車子,穩穩地跟上索菲婭那輛車的節奏。

車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寧靜,她沉默片刻後,似乎是隨口一提:「看得出來,今天你心情很好,一路上都在笑,不自覺地......笑了七次。」

「啊?有那麼多次?」,張岩一愣,表情微妙地轉了轉,有些心虛卻又故作鎮定地反駁,「你肯定數錯了!」

「嗯,我騙你的。」,沈虹麵無表情地答道,嘴角卻帶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沈虹,你什麼時候也學壞了!」,張岩瞪了她一眼,「以前你是多麼正直的女孩啊!」

「當然是因為......跟著某人久了。」,沈虹依舊不動聲色,但語氣裡分明帶著一絲調侃。

「你這分明是汙蔑,純純的汙蔑!」

沈虹終於露出一個勝利的笑,眼角眉梢都藏不住難得的輕鬆愉悅——好不容易在鬥嘴這件事上贏了這個男人一次,即使,是借了另一個女孩的「東風」。

隻是,片刻後,她垂下眼睫,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我確實是騙你的。你這一路上,實際上......不自覺地笑了足足十七次。』

作為家中現階段唯一知曉那段隱秘過往的知情人,沈虹當然最清楚那個女孩對張岩意味著什麼。

當初,僅僅是她剛剛「出現」的那段時間,就足以讓那個一向冷靜從容的大男孩,罕見地陷入了數日的心緒不寧。

那幾天,他目光空茫,話語稀少,情緒像潮水般低落。

最終,還是在家中眾多「姐妹」齊心安撫下,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甚至——她自己都在那場情緒漩渦中不小心「搭了進去」。

所以,她其實一直在猶豫,究竟該不該繼續放任張岩與那個女孩接觸。

若是從家中姐妹們,甚至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看,那個女孩無疑是個「高危目標」。

她的出現,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懸在頭頂,輕而易舉就能割裂現有的一切溫馨,毫無疑問屬於「一級警戒」的危險人物。

可與此同時,她又實在不忍心,不忍心將張岩,從那個能輕易讓他在不經意間流露笑容的女孩身邊,強行拉開。

『這件事,我是不是該告訴她們呢......他雖然沒主動跟她們提起,但好像也沒有特別囑咐我不能說......嗯,回頭還是先告訴梅姐吧,讓她來拿個主意。』

露營地很快便到了。

整片營地沿著山勢層層鋪展,被參天古樹環繞的森林中,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各式高級度假木屋。陽光透過林間縫隙灑落在青石小徑上,斑駁如畫。鳥鳴與風聲交織,恍若世外。

張岩他們入住的,是這一片區中景觀最好、價格最昂貴的森林別墅,一晚2999元,配套設施齊全,裝修典雅舒適。

但畢竟「艾瑟」與索菲婭之間還未熟絡到同住的地步,而索菲婭也財大氣粗,直接訂了兩間相鄰的別墅,既顯周全又不失分寸。

與她一同前來的,除了那位一直形影不離的生活助理克拉拉,還有一位身形高大、膚色古銅、目光銳利的女性司機,氣質乾練,明顯也是兼任保鏢職責。

下車之後,索菲婭一邊領著眾人往小屋方向走,一邊回頭看了張岩一眼,視線很自然地掃向始終沉默寡言、緊隨其後的沈虹,笑著調侃道:

「艾瑟,這裡的小屋是躍層設計的,裡麵還有分隔開的好幾個房間,你和這位小姐住在一起......應該沒問題吧?」

她的語氣帶著一點輕鬆打趣的意味,語調柔和,眼神卻隱隱含著一絲試探。

「當然沒問題,我們住一間房都沒問題。」,張岩笑著回應,語氣不疾不徐,眉眼間波瀾不驚,似乎絲毫未覺有何不妥。

那一瞬間,他的笑容平靜得如同湖麵,乾淨、自然,卻又帶著一絲叫人難以揣摩的意味。

索菲婭一時無法判斷,張岩這句話到底是隨口玩笑,還是某種「關係宣示」的話外之音。

畢竟,那位冷著臉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女孩,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半點情緒波動,絲毫看不出二人之間的關係。

不過索菲婭也不過是純粹的好奇,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深究。

索菲婭,或者說——李珂,是那種一出現便讓人難以忽視的女孩。

她鮮活、明亮,像一束毫無遮掩的陽光,帶著天然的親和力和毫不做作的熱情。

笑容常掛在臉上,目光中仿佛總有光在跳躍,仿佛永遠都是活力滿滿的樣子。

哪怕隻是簡單的蹲在街邊挑個小飾品,她也總能輕輕幾句話就逗得攤主樂不可支,主動給她打個折扣,仿佛她天生就擁有一種吸引人靠近的磁場。

若說夏習清像一輪清冷的明月,安靜、內斂、自帶一層朦朧的距離感,那李珂便是她的對立麵,明媚、熱烈,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存在灑滿四周。

一個是夜的靜謐,一個是晝的喧然,截然不同,卻各自奪目。

「說起來,她好像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啊......」

張岩站在林間木屋外,目光追隨著不遠處那個蹦跳在陽光下的少女,眼中浮現出一絲柔和的光。他心頭不由泛起一陣復雜情緒。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世界變了,我也變了......可她,似乎一點都沒變。」

看著那熟悉的剪影,他再次不自覺地彎起嘴角,露出一抹藏不住的笑容。

恰在此時,索菲婭像是有感應一般回過頭來。

她眨了眨眼,目光精準地捕捉到張岩臉上的笑意,那一瞬,眼底仿佛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波動。

她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步伐輕快如風,雙手背在身後,上身微微前傾,露出那副帶著幾分調皮的笑容,仰頭看著他問道:

「艾瑟,說起來我小時候也來過蒙城呢,不過那時候的蒙城完全不像現在這樣繁華,更別說有這樣一片開發得這麼好又貼近自然的地方了。」

她說著,語氣輕鬆卻語調略顯好奇,眼眸中透著探尋意味,「你是從小就在蒙城長大的嗎?這裡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展起來的呀?」

看著她的這個樣子,張岩微怔,心中忽地猛地跳了一下。

這個動作,這個語氣,還有那微微上揚的眼角弧度......太熟悉了。

那是李珂才有的、極具標誌性的小動作。

每當她想套他話時,就會這樣裝作天真無害地湊上來,似乎想用幾分柔弱和親昵,打破防備、打探真相。

他甚至清晰記得,小時候的某一天,她也用這副姿態湊到他身邊,仰頭問他一位女優長得漂不漂亮。

而那時的小張岩還傻乎乎的,天真地大談特談那位女優如何漂亮,身材如何火辣,形容得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下一秒,他就「莫名其妙」地被同桌大小姐一陣狂掐,耳邊還回盪著她氣呼呼的警告:「以後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岩回過神來,嘴角緩緩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李珂,她就像一輪耀眼的太陽,熾熱、明亮,每當她的身影浮現在腦海,那些被時光掩埋的回憶便如同被陽光照亮的塵埃,紛紛揚揚地在心底翻騰,將他拉回那段早已泛黃卻依舊滾燙的往昔。

再次從紛繁的回憶中掙脫出來,張岩略一出神後便意識到,自己方才那抹不經意的笑容,八成又勾起了她的「熟悉感」。

她這是在試探,想要確認自己的真實出身。

他清楚這一點,也不意外李珂會這麼做,她從小就是個心思細膩、擅長旁敲側擊的姑娘。

若是搪塞幾句,隨便編個故事來糊弄她,自然輕而易舉。

可張岩一向不擅長、也不願意對自己真正珍視的女人撒謊——當然,甜言蜜語不算在內。

他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探尋之意,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語氣淡然地開口道:

「蒙城的變化的確是日新月異。尤其是2018年前後,可以說是整個城市轉型的關鍵節點。從那時候起,它才逐漸有了現在這般模樣,期間的變化之快,我現在還歷歷在目呢。」

輕描淡寫之間,既巧妙回避了她暗中藏在問題裡,對他的「出身」探詢,又不失禮貌地給出了一個完整而詳實的答案,將她真正提問的部分回答得滴水不漏,卻又將「她真正想知道的東西」輕巧地繞了過去。

麵對這樣分寸拿捏得幾乎挑不出毛病的應對,索菲婭也隻能暫時收回試探的心思。

畢竟她無缺確定,他究竟是有意回避,還是僅僅隨意地忽略了某個「不重要的問題」,而此刻若再繼續追問,未免顯得過於刻意。

權衡片刻後,她揚起嘴角輕輕一笑,裝作若無其事地感慨道:

「那還真是可惜,我剛好在那之前就出國了,等回來時,眼前已經是個完全不一樣的蒙城了。」

雖然上一個問題沒有試探出什麼,但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張岩臉上。

「艾瑟」,總讓她產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時不時的便於記憶中那道魂牽夢繞的人影重合,卻又似是而非,讓她不能不在意。

她忍不住又換了個角度,語氣輕鬆地提出幾個更早年間的蒙城變化問題——那些年,她和張岩都還在九台讀初中,按理說他不可能知曉太多。

可張岩卻不急不緩地一一道來,從城市擴建、政商格局,到地方產業更替和老城區改造,每一點都講得條理清晰,語氣中帶著篤定,仿佛親眼經歷過一般。

這一番話說完,索菲婭心中反倒有些失落了。

「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吧。」,她悄然收斂目光,眼底的光芒略有暗淡。

事實上,她又哪裡知道,張岩如今每天為了要完成係統的日常任務,早已養成保持每日至少三十分鍾高效閱讀的習慣。

所學內容涉獵極廣,政經史地、科技財經,幾乎無所不包。

更何況他早就打定主意深耕蒙城,自然在各方勢力、地理沿革、區域變遷這些問題上投入了不少精力去研究。

對這座城市的「變遷史」,他不僅了如指掌,甚至還有自己的判斷與理解。

此時倒是恰巧用上了。

玩了一上午,太陽升得越來越高,陽光透過密林灑落在林間空地上,斑駁陸離。幾人提前返回森林別墅,準備在中午野炊前稍作歇息。

就在幾人將要分開,各自回房休整的時候,索菲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一亮,伸手從外套口袋裡翻出一個精致的小掛件。

「給你。」,她走到張岩麵前,將掛件遞了過去,眼角帶著一抹輕快的笑意。

張岩略顯詫異地伸手接過,指腹觸碰到那枚毛茸茸的小巧針織飾物。

他微微挑眉:「給我的?」

「嗯。」,索菲婭點了點頭,語氣故作隨意,「算是你之前借我雜誌的謝禮,你可別嫌棄啊!」

張岩低頭看了看掌心那枚小掛件,是個用毛線織成的柴犬腦袋,線腳略微粗糙,顯然出自生手。

他抿了抿唇,心中微微一動,明白了她這幾天未曾聯係自己的原因。

然而他很快收起心思,抬起頭,語氣輕緩地調侃道:「這個小東西......你做了整整四天?」

「怎麼了嘛!」,索菲婭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氣鼓鼓地皺起鼻子,「我就是手藝沒那麼靈巧,稍稍多花了那麼一點點時間!你要是不喜歡,那就趕緊還給我!」

說著,她伸手作勢要去搶回掛件,眉梢眼角全是虛張聲勢的「惱怒」。

張岩嘴角一翹,手腕輕揚,乾脆將那掛件舉得更高了些,恰到好處地避開她的手掌。

她腳下一頓,停在原地,怒視著他那副故意逗弄的模樣,胸口微微起伏,「你既然嫌棄,又拿那麼高乾什麼!」

張岩收起調笑的神色,目光微凝,聲音低了幾分:「我哪裡嫌棄了。」

他說著,將小掛件重新攥在手心,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十分謝謝你,索菲婭。我非常喜歡這個禮物。」

那一瞬間,他眼神溫柔又堅定,讓人無法懷疑他的真心。

「艾瑟」突然這麼正經,反倒讓索菲婭有點不適應,原本鼓著的腮幫也慢慢泄了氣,偏過頭輕哼一聲,「哼,你喜歡就好。這下咱們兩清了!」

她頓了頓,眼神飄向不遠處的車,補充道:「雜誌還在車裡呢,我現在去拿來還你。」

「不用那麼麻煩了。」,張岩擺了擺手,語氣溫和,「馬上就要吃飯了,結束的時候我去你那兒取就行。」

「那也行」,索菲婭點頭提醒他,「你可別忘了啊。」

「嗯。」,張岩輕笑著看她一眼,「不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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