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潛伏在皇宮大內的羅網組織！（1 / 1）
——涼州馬騰入京師！
當這則消息以情報的形式擺在劉羽桌案之上的時候，他的神色有些凝重，第一時間召集了還在冀州的文臣武將議事，商討這則消息背後的含義。
「主公，看來曹操是打著合縱連橫的把戲，北方聯手涼州馬騰對抗吾等，估計還想將吾等拖在並州戰場。
「南下聯手江東孫堅、荊州劉表反撲，通過三麵開戰，一點一點消耗吾等的力量。
「隻需要吾等露出頹勢，那些蟄伏在暗中不敢輕舉妄動的宵小，就會立刻反撲，宛如擇人而噬的毒蛇一般，對吾等進行致命的攻擊！
「此消彼長，就算吾等兵強馬壯，糧草富足，也會被一點一點消耗殆盡的！」
郭嘉沉聲說道：「隻是吾不明白，曹操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涼州軍加入並州戰場後，他會獲得勝利？
「涼州軍確實驍勇善戰，但並州可是並州軍的主場，還有呂布這位天下第一猛將。就算曹軍+涼州軍，也不可能完敗呂布統率的並州軍，最多將他們拖住！
「可吾等不僅僅隻有並州軍！
「曹操就那麼自信，可以將吾等拖在並州戰場？若是吾等沒有露出頹勢，以江東集團的算盤，他們怎麼可能會出手？
「至於荊州劉表，如今荊南五郡反叛、張繡扼守南陽，劉表拿什麼去反撲吾等？」
文臣武將頷首，深表贊同。
荀彧沉聲說道：
「此次曹操為了讓涼州軍參戰，不惜交出北軍五校的兵權！目的就是為了讓陛下禦筆下詔，調馬騰入京，讓涼州軍可以加入並州戰場。
「情報還言明，此計乃是曹操大將易小川親自出謀畫策。涼州軍中，有什麼吾等不知道的情報嗎？
「易小川此將吾分析過，絕非等閒之輩，乃軍事良才，文武雙全，他不會無的放矢的！
「這是其一！
「其二是……奉孝，你部下錦衣衛是從何得來這份情報？竟然連曹操的核心會議內容都能得到？既然早已得到，又為何直到現在方才呈現？錯失良機？」
眾人立刻望向郭嘉，劉羽餘光也掃向郭嘉。
郭嘉執掌諜報機關，錦衣衛就是其下轄的機構之一。
郭嘉拱手說道：
「文若有所不知，當初錦衣衛在江東露出破綻，因此被敵人反向利用，安插間諜，以至於連曹操和孫堅來往的密信，都沒有得到消息，反而是淮南袁術截留，這才引爆此事！
「後麵吾親自出手調查，終於從蛛絲馬跡中，發現江東出現了一個神秘組織——羅網！而執掌羅網的首領，正是孫堅的股肱之臣高要！
「此事吾已經上報給主公，並且主公下令嚴查羅網組織！」
此事劉羽一清二楚，畢竟郭嘉隻需要向他負責，有些秘密根本無需公之於眾的。
如今劉羽部下部門職位眾多，他們各司其職，最終都隻需要向他負責！
身為主公，若是連神秘感都沒有，那隻會被屬下欺上瞞下架空！
君威難測，這才是統治者必須具備的素養之一！
但在場文臣武將，卻倒吸一口冷氣！
細思恐極啊！
錦衣衛可是他們主公、趙王劉羽親手組建的秘密組織，監察百官、滲透敵營、收集情報、打探敵情等等，為他們的南征北戰出工出力，立下汗馬功勞！
天下隻知錦衣衛之名，而不見其人，足可見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
哪怕就是在場不少人，都不知道錦衣衛的具體情報，隻知道如今的負責人，已經變成了郭嘉！
但是！
這麼一個神秘組織，竟然在江東露出破綻，還被敵人反向利用，安插細作間諜了？！
這個羅網組織，也太恐怖了吧？！
問題是——
這麼恐怖的組織，由孫堅的救命恩人、股肱之臣高要操縱，他們是攻略江東之後，一手組建起來的？還是說，他們早已經提前布局了？
這兩種可能，表現出迥然不同的結果！
若是前者，那就是孫堅攻略江東，為了更加簡單高效收集情報，如同當初的劉羽一般建立了錦衣衛，同樣效仿劉羽建立了羅網組織。
但若是後者，那孫堅、那高要，就真的有些恐怖駭人，當初他們可還是袁術部將部屬，這深謀遠慮、高瞻遠矚，連他們都嘆為觀止啊！
郭嘉環顧四周，僅從眾人的神色駭然巨變中，就能猜到他們的所思所想。但這些人不知道的是，羅網存在的時間比孫堅年齡還大。
這意味著，羅網與孫堅，可能八竿子打不著，真正值得注意和調查的，是那個——高要！
當然郭嘉執掌諜報機關，像這種破譯滲透等偵查分析，他不會放過絲毫蛛絲馬跡。羅網存在時間比孫堅年齡還大，那萬一是孫堅老爹留給他的饋贈呢？！
孫堅老爹看似職位低微，根據情報隻有縣城小吏，但萬一是大隱隱於市的隱秘組織的頭領呢？！畢竟漢高祖當初也隻是一個亭長！
一切皆有可能！
當然這些想法，郭嘉是不會透露的，有些公務，他隻需要向劉羽負責。而有些公務，他可以提出來眾誌成城、群策群力。
譬如這件事情。
郭嘉頓了頓後，繼續說道，也是給荀彧的解釋：
「主公下令嚴查羅網組織後，吾一直在親自指揮操縱。就算吾等回師冀州、參與並州之戰，吾一直沒有放鬆。終於——在京師的外圍眼線傳來消息。
「當初曹操入京後，受到陛下重用。而後對吾等安插的細作間諜，主公借調給劉虞的兵馬進行清掃，可謂是一網打盡。
「吾等在朝中的細作，已經寥寥無幾了，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動用，已經成為了『死間』。
「後太傅劉虞因此倒台，原本靠著劉虞的信息傳遞，吾等也能知曉一些宮廷大事。但如今終於陷入兩眼一抹黑的狀態，宮禁消息滯後嚴重。
「這也是為何，馬騰入京的消息，吾等知曉的如此滯後。並非吾為自己開脫，而是曹操和陛下一直在針對主公，吾也難以將錦衣衛滲透進去。」
郭嘉借此解釋了一番，終於說到「外圍眼線」的事情：
「京師宮廷難以安插細作間諜，但宮外卻沒有這個影響。
「就算曹操一直在針對我軍，甚至放出話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但京師魚龍混雜，總有漏網之魚。此次是負責商貿的外圍眼線收到消息——
「這則消息是很奇怪的，宮中內侍宦官竟有走私銷贓渠道，從宮廷盜竊奇珍異寶、古玩書畫等貢品出宮販賣。
「最後所得的銀錢又是匯入其他渠道，通過賭坊、青樓、當鋪等渠道輸向其他地方，轉了一圈又一圈……
「那名外圍眼線因為常年在京師商貿，意外觸及到了其中的一環，據他猜測，那隻是冰山一角。因此不敢繼續深入，果斷上報。
「吾得到消息後，接連派遣錦衣衛滲透京師調查，正好這段時間，並州之戰爆發，並州、河東等避難者湧入京師，局麵混亂，魚龍混雜，這才給了錦衣衛滲透的機會。
「經過錦衣衛明察暗訪，甚至不惜聯絡上太傅劉虞，希望他借著宗親勢力相助。你們猜猜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錦衣衛查到了什麼？」
文臣武將保持沉默，他們又不是神算子。就算在場都是足智多謀、深謀遠慮的頂級謀臣，但也不是真的可以做到未卜先知、算無遺策啊！
郭嘉環顧四周，吊足了胃口，最後沉聲說道：「什麼都沒有查到！」
「噗哧——」
不少武將忍不住笑出來，敢情你郭嘉唧唧歪歪說了半天，最後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不過當他們發現不少文臣神色劇變，氣氛瞬間詭異死寂起來，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將領，立刻閉嘴不言，眼觀鼻鼻觀心，動腦子非他們所擅長！
不少文臣神色巨變的原因是，他們從中嗅到了驚疑的氣息——
郭嘉耗費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不惜冒著被曹操發現暴露行蹤的風險，派遣錦衣衛滲透京師調查。
甚至不惜聯係上劉虞，借助漢室宗親的宗室力量去調查。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沒有調查出結果？！
那麼這個結果就非常恐怖了！
一個宮廷內侍宦官的走私渠道，竟然隱藏著這麼深的秘密，連錦衣衛和宗室的力量都查不到結果？！
要知道數年前，宦官可是被袁紹兄弟倆屠過一遍。當初十常侍誘騙何進入宮，最後在嘉德門砍了何進腦袋。以至於引發袁紹等部將反殺入宮。
不分老幼的宦官，盡皆被屠！甚至不少因為沒有胡須的男子，都因此受到牽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後麵董卓霸京，火燒洛陽，西遷長安，漢帝身邊的內侍宦官，那都是後麵補充的！
這些內侍宦官都是新人，或者說當初幸存的漏網之魚。這樣可以說從頭再來的「新人宦官」，竟然有這麼嚴密的走私渠道，銷贓渠道！
這個結果，本身就已經得出了結論了！
郭嘉沉聲說道：
「吾耗費如此巨大精力，不惜冒著被曹操發現，一網打盡的風險，接連派遣錦衣衛滲透京師調查。最後一無所獲，隻是得到蛛絲馬跡。
「甚至那位外圍眼線，數日後都失聯了！此事讓吾又驚又怒！吾最後決定鋌而走險，直接從宦官入手，哪怕有暴露的風險，可敵在暗我在明，暴露也比未知強！
「在付出一些傷亡之後，吾等終於從綁到的宦官身上，嚴刑拷問出了讓吾等脊背發涼的情報。此人乃中黃門內侍，他效力的竟然是羅網組織！
「這是否可以反向推敲，由宦官主導的走私銷贓渠道，連錦衣衛和宗室力量都查不到的組織，其實就是羅網組織？或者說，羅網組織是其中之一？
「這盤根錯節的關係，竟隱藏在皇宮大內之中！吾等耗費心力都難以安插的細作間諜，羅網組織在宮中竟然有如此多人手？
「吾等也曾經收買，甚至培養過太監。但為何人家羅網組織的宦官，就那麼忠心耿耿？就那麼身居高位？吾等就做不到這種地步呢？
「此人壓榨不出情報後，錦衣衛借著此人的聯絡方式聯係上下線，但讓吾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些宦官同樣對曹操也是嚴查監視，竟連曹操隱秘都知之甚多。
「吾呈現的情報消息，就是錦衣衛由此而來。
「後麵因為時間太久，顯然那名宦官失聯已經被發現，錦衣衛與上下線的聯絡又被斷開，若是想要繼續深入調查，怕是要打入皇宮大內了！
「不過羅網組織在宮中有如此多的細作安插，並且還多是以宦官為主，這不由得又讓吾有些揣測——
「難不成，其實羅網組織，是陛下的隱秘機關嗎？
「當初主公組建錦衣衛，陛下也有可能在暗中組建羅網組織？據說當初武帝也組建過特務組織，名為「繡衣使者」，督查百官、奉命討賊。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些閹人對羅網組織忠心耿耿了。宦官和外戚本就是依附皇權存在的。
「他們之所以對曹操如此上心，嚴查監視，本身就是陛下重用曹操，但有懷疑曹操，後麵曹操獨攬朝政後，又準備對曹操下手？
「可羅網組織有如此大的能量，陛下何至於成為……籠中鳥呢？」
眾人響起了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他們猜到羅網組織很強大很恐怖，但沒有想到竟超乎他們的想像！
他們錦衣衛在皇宮大內都沒有多少細作間諜，羅網組織竟然有這麼多細作安插，並且至今為止，錦衣衛貌似都不知道？！
現在羅網組織爪牙遍布的地方有江東和京師，那麼其他地方有沒有？他們冀州有沒有？或者他們身邊、他們主公的內侍有沒有？
細思恐極！！！
「若是羅網組織是陛下組建，他不可能接連受到權臣擺布！」
劉羽發聲了，若是繼續讓部下腦補下去，以他們足智多謀的腦容量，肯定會想出天馬行空的可能的。他必須幫他們掰回來：
「陛下可能性不大，但如今執掌羅網組織的高要，肯定是核心！隻要解決了高要，就能解決羅網組織！錦衣衛若是要繼續調查，可從皇宮大內或者江東高要入手！」
「屬下遵命！」
郭嘉還是有些驚疑，下方眾人也是想不通，為什麼羅網組織可以收買到宦官集團為他們服務呢？難道就是因為那個走私銷贓渠道？
可宦官閹割之後，性情大變，根本不是用錢收買可以解決的。有些東西，他們不理解這些閹人的想法！
劉羽心下嘆息一聲。
人家高要就是太監，就是閹人。自家人知自家事，閹人自然了解閹人的想法，閹人自然與閹人更有共同語言了。這就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他們總不可能為了了解宦官，為了收買宦官，為了打入宦官內部，也自個兒跑去揮刀自宮吧？！
至於對曹操的關注，劉羽估計是為了易小川。高要為了要殺易小川，已經是走火入魔了！
很簡單的事情，但卻因為種種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冰山一角，以至於讓謀臣們百思不得其解，腦洞大開，天馬行空起來了。
「言歸正傳——」
劉羽環顧四周，說回並州之戰和涼州軍身上：
「曹操為何自信有涼州軍加入，就可以擊敗並州軍。易小川為何篤定有了涼州軍相助，他就可以擊敗呂布？
若是本王猜得不錯，很大原因是因為馬騰的長子馬超！據傳聞此將有呂布之勇！」
「馬超？！名不經傳，此將很強嗎？」
「好像隻有冠禮之年，就算再強也有限度吧？！」
「現在什麼將領都吹自己有呂布之勇！當初隨主公討董，王匡部下劉三刀，還說自己三刀之內必斬呂布於馬下。最後一刀就被呂布解決了！」
「諸位莫是忘記衛霍封狼居胥，也不過冠禮之年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沒錯！當初趙雲將軍效力主公，南征北戰，也隻是冠禮之年！」
「涼州已有馬超的威名，可見是名不虛傳了！」
「可就算易小川加上馬超可以搦戰呂布，但戰場之事，也不僅僅隻有鬥將可以定勝負把？」
「若是可以將吾等拖在並州，就算隻是打平。江東孫堅也會借機出手，或許這才是曹操的目的啊！」
「曹賊未免小瞧了吾等！主公雄兵百萬，猛將如雲。呂布等並州軍隻是其中一支部隊，而不是全部的兵力！」
「……」
如今的馬超，隻能算是小有名氣，在涼州略有威名。可還沒有響徹天下的地步。無法與呂布、趙雲等名將相提並論。因此眾人有些懷疑。
但劉羽知道，馬超有呂布之勇！
前表呂布，後表馬超！
這就是對他實力的一種認可，這兩將也是唯二被評為「虓虎」的猛將！
易小川+馬超，確實可以勉強擋住呂布了！
可問題是！
兩軍交戰，不僅僅隻是鬥將！
鬥將有時候可以發揮奇效，鼓舞己方軍心士氣、打擊敵軍軍心士氣。但這種情況較為少見。
更多的時候，是統帥指揮作戰，排兵布陣，將士廝殺。甚至謀臣出謀劃策、運籌帷幄，大敗敵軍！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兩軍交戰、戰場廝殺！
易小川和曹操將賭注全部壓在涼州軍、壓在馬超身上，可能性也不大！
這種孤注一擲、宛如賭徒心理，不應該出現在一位優秀的統帥身上！
這不合理！
曹操可是原歷史中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梟雄。
易小川更是從秦朝活到了漢末，當初化身蒙毅還南征北戰，身經百戰。
這麼簡單淺顯的道理，他們不可能不懂的！
那麼——
難道曹操或者說易小川，還有其他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