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美好的早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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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興許是因為少穀主一直待在藥王穀沒有接觸過女子的緣故,蒼天有眼,趕快出現一位絕色美女拯救一時誤入歧途的少穀主吧。

馬車內小曦一臉黑線,要說這個浩然有人忒過分了,在馬車裡麵左右兩端束起一根絲線,以絲線為界限將馬車分作了不均稱的兩半。

空間大的一半,鋪著厚厚的毛氈絨毯上麵還鋪了一塊虎皮,上麵放著錦被和織錦靠墊,小小的檀香木桌上放著禦寒的手爐、茶具,甚至還貼心地準備了一盤糯米花生糕……

再看看空間小的這一半,緊挨著車門約有一人寬窄,放著一張小馬紮。馬紮上貼著一張白紙條,上麵寫著「小曦專座」。

懿軒進來見狀隻抿嘴一笑,走進去坐下身子一歪慵懶斜倚在靠枕,望著小曦一臉鬱悶的表情,忍不住彎起眼睛笑意盈盈。

「師兄,浩然也太不公平了!」小曦坐在專座上忿忿不平,「好歹也給我這個馬紮上鋪個棉墊子吧。」

這個笨丫頭,浩然讓她坐馬紮,自己可沒有讓她坐,如此忿忿不平的語氣,鬧了半天就是想要個棉墊子?

懿軒將手邊的一個圓形鎖金坐墊丟給小曦,「給你。」笨蛋,故意在身邊留了那麼大的地方,你就不會過來坐啊。

小曦接過坐墊,墊在馬紮上,重新坐上去,扭了扭身子,掀開簾子和浩然理論。

懿軒苦笑著搖了搖頭,手指搭在腕間,閉上眼睛……

脈象時而沉細軟綿,時而壯重迎指,元氣耗損,痛滯氣侵,算起來又快要病發了。

說起來懿軒的病也算是遺傳……藥王穀第一代穀主柯千沛不但嗜醫如命,還喜歡煉丹製藥,為了煉製治病的丹藥親償百草,是藥三分毒,久而久之體內積蓄了大量的毒素,最終導致經脈錯落血脈逆流,並且這種症狀還遺傳到自己的次子身上。

為了解除自己和次子身上的病痛,也為了避免後世子孫遺傳此證,柯千沛在藥王穀閉關整整十年,終於找出症結所在,也找到了解除了病症的方法,那就是黑色曼陀羅花。

藥典上記載:曼陀羅花又稱情花,如用酒吞服,會使人發笑,花子有麻醉作用。

黑色的曼陀羅是曼陀羅當中最高貴、最稀有的品種,花香清淡幽雅,整株有毒,種子毒性最大,而且具有陰陽兩種藥性。

傳說這種花喜歡生長在沒有人際的地方,是一種被詛咒的花,沒有一個找到曼陀羅花的人能夠安然離開;傳說西域曾有人養過此花,黑色曼陀羅喜歡鮮血,每日用自己的鮮血灌溉,也會培育出此花。

因此有人說,黑色的曼陀羅話是一種熱烈又致命的花,這種極致矛盾代表的正是無間的愛與仇……

當然傳說通常不可考,畢竟是大家口耳相傳的事,為此柯千沛曾命藥王穀弟子專門到西域和沙漠地區尋找黑色曼陀羅花。

雖然傳說中黑色曼陀羅是一種淒美而詭異的花朵,但是傳說終究是傳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藥王穀的弟子在西域一個叫做婼羌的小國發現了黑色曼陀羅花。

在婼羌國,黑色曼陀羅花是公主的專屬之花,萬金難求。說來也算幸運,當時婼羌國國王身染重病,聽聞是藥王穀神醫求花,公主救父心切,開出請柯千沛治父換花的條件。

為此柯千沛來到婼羌國,治好了國王,同時也從公主手中得到了黑色曼陀羅花和果實。將曼陀羅花與果實縫製成香囊,待到病發之時,拿出來放在鼻底微嗅,就可以解除那如同刀刺般的痛苦。

雖然這種方法能解除痛苦,但是卻不治本。而且曼陀羅終歸是毒草,對身體亦有傷害。次子從小就因為病症身體羸弱,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隻能展緩一時不能高枕無憂。柯千沛回到藥王穀,每每想起心中始終放心不下。

光陰似箭一晃數載柯千沛的次子成人,但是健康情況實在是令人堪憂。好在長子已經結婚娶妻,在初冬時節產下一名男嬰,藥王穀總算是有人承接延續香火了。

藥王穀少宮主喜得貴子,全穀上下一片歡騰。柯千沛抱著長孫心中歡欣之餘想到次子的身體日益衰微,心中五味雜陳。此時穩婆已經伺候好了產婦前來討賞,柯千沛雖然聽著穩婆將自己吹的天花亂墜心中還沉浸在次子的病症當中,待到穩婆問及胎盤是否要按照舊事規矩埋於庭院之時,一個設想在柯千沛腦海中突然閃過。

囑咐穩婆留下胎盤,柯千沛封了大紅包打發走了穩婆。將胎盤帶到藥房製成紫河車,去掉筋膜,以乳香酒洗過,將其烘乾研末,輔以數味珍惜藥材配以蜂蜜製成球形的丸藥,瞞著次子命其服用。

次子在服用了柯千沛製成的丸藥一年之後身體竟然逐漸康復病症全消。因此柯千沛將治療家族病症的驗方起名再生丸收錄到家譜當中,以備後世子孫不時之需。

既然有了驗方,按理來說解除柯懿軒的病症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經過實驗柯煜晨發現驗方中的紫河車必須是血緣至親方可。

既然要至親血緣的紫河車,剛出生不久懿軒自然是沒有那個本事,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在其父柯煜晨的身上了。無奈柯煜晨與妻子伉儷情深,亡妻之痛在心頭縈繞難消,心灰意冷根本就沒有續弦的念想,因而也沒有給懿軒添個弟弟或者是妹妹獲得紫河車的機會,治病之事也就談不上了。

好在柯煜晨在雪寶山采藥之時在現在隱居的山洞中找到了可以保全懿軒健康的洛岩果,柯煜晨索性帶著懿軒將藥王穀搬遷至雪寶山中,一來可以避開江湖紛爭,二來也可以讓懿軒健康長大。

懿軒一直飽受病症的折磨,直到長大以後知道了可以解除自己病症的驗方之後,內心頗為震驚。但是心中對柯煜城沒有續弦生子並無怨言,還隱隱對爹娘的癡情還萌發出羨慕欽佩之情。

自從十八歲遇見誤闖進藥王穀的小曦,在藥王穀朝夕相處三年中,懿軒認定小曦就是自己要牽手一生的人。

盡管眼前這個命定之人是個不解風情的小笨蛋,不過隻要小曦在自己身邊,體內就算是有再難受的痛楚,自己也能夠挺過去。

不過這個小笨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明白自己的真心,懿軒望著坐在小馬紮上和浩然理論了一個時辰的小曦,蹙眉扶額終忍不住喚道:「曦兒,把簾子放下到我身邊來。」

「咦?!」小曦回過頭望著懿軒,「為什麼?」我還沒看夠浩然那小子幾欲發狂的臉誒。

叫你過來就過來,問什麼為什麼?「風都吹進來了,冷!」

「哦。」剛才顧著和浩然拌嘴忘記師兄身體不好了,小曦吐了吐舌頭,放下門簾沿著邊角把簾子掖緊了防止風灌進來。

「好了,大功告成。」小曦拍了拍手,沖懿軒說道:「師兄你若是還覺得冷,就把被子蓋上。」

懿軒望著小曦被風吹的紅撲撲的臉蛋有點失神,「你過來幫我一下。」

「咦?哦。」被子就在手旁邊,難道師兄真的傳說中的手無縛雞之力……

小曦趴過來摸了摸又厚又軟手感極好的虎皮,單膝跪在上麵伸手去夠被子,被懿軒伸手拽住胳膊,圈禁在臂彎中,借著身高的優勢,半側著身子把小曦逼近角落。

小曦被懿軒圈在懷中,麵對著懿軒的逼近,呼吸心跳一致錯亂;目光落在懿軒的唇上,驀然想起了清晨被這張唇觸碰的柔軟感,慌忙別過頭強行移開停駐在懿軒臉上的目光;舌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唇畔好似還留有清醇的餘味,令小曦臉頰緋紅,慌亂中強裝鎮定,「師兄,你抓住我乾什麼啦。」

懿軒望著懷中不勝嬌羞的小丫頭,心中湧出一種甜絲絲的感覺,這種醉人的感覺浸透了整個心髒,如同一股清清的溪水從心上潺潺流過,十分舒暢。

是以,一起要走的路還長的很,不解風情又怎樣,風情這個東西自己會慢慢教給她,「太冷了,陪我睡一會。」眼下能將這個不安生的小人兒圈在懷中就足夠了,一次太多會嚇跑這個膽小的丫頭,懿軒環抱住小曦閉上眼睛運氣調息。

小曦被懿軒的一句話弄的滿臉黑線。呃……師兄,我是抱枕嗎……

浩然駕馭馬車的技術還不賴,馬車平穩地沿著驛道行駛。車內兩人都沒有說話,待懿軒的呼吸慢慢平穩安詳,小曦微微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在懿軒看似瘦削卻意外的結實懷中將身體調整成舒適的姿勢;馬車突然顛簸了下,懿軒散落在後背的一束青絲從耳後滑落在胸前,輕劃過小曦的臉,令小曦忍不住把臉埋在懿軒的胸膛上蹭了蹭,伸手將這束搗亂的青絲纏在指上,白皙的指與清亮的發絲互相絞纏,散開,纏上,散開,纏上……

百無聊賴之餘,小曦微微偏頭偷偷瞟了一眼懿軒,出塵如仙的臉上,肌膚溫澤如玉,眉目如畫,唇色如櫻,如此俊美無匹的男子怎麼會喜歡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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