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密室再議，霹靂火藥（1 / 1）
眾人商議國策已定大方向。
劉備興致高昂地表示：
「德遠、月英，你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若在格物之道上再有所突破，必能為我大漢再添利器！」
諸葛亮亦含笑頷首：
「德遠所學駁雜精深，月英於格物一道天賦異稟，若能合力，或有驚喜。」
田信聞言，順勢向劉備與諸葛亮一揖，鄭重道：
「啟稟主公、軍師，信確有一樁關於格物的新構想，或能鍛造出前所未有的攻堅利器。」
「隻是此事細節繁瑣且頗具凶險，需與精通格物之人細細商議。」
「此事，信想請舅母協助參詳。」
劉備聞言大悅：
「哦？竟有此事？好！月英，你便與德遠仔細合計合計，若有所需，隻管開口！」
言罷，劉備與諸葛亮、法正繼續討論方才未盡的政務細節，示意田信與黃月英可在一旁低聲商議。
田信這才端著茶盞，挪至黃月英身側。
他壓低了聲音：
「舅母，信有一事，已思慮再三。」
「此事，或能為我大漢鍛造一柄前所未有的攻堅利器。」
「隻是……此事非同小可，過程亦頗為凶險，必須有舅母這般精通格物之人親自把關，方能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黃月英何等聰慧過人。
她見田信神色如此凝重，言語間又帶著幾分秘辛，便知其所言之事，定然非同小可。
她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臻首微傾，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探尋之色：
「德遠但說無妨。」
「若能助一二，定不推辭。」
田信深吸一口氣，將聲音壓得更低，幾乎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清：
「信來自的那個時代，將硝石、硫磺、木炭此三物，按照特定的配比精心混合，細致研磨，便可製成一種奇異的粉末。」
「此粉末一旦引燃，能於瞬息之間，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力！」
「其效用，遠勝尋常火油、火箭百倍！」
黃月英聞言，眼神驟然一亮！
「硝石？硫磺？木炭？」
她低聲重復著這三個名字，語速因激動而微微加快。
「此三物並非罕見之物。」
「硝石提純之後，可堪入藥。」
「硫磺亦是煉丹方士常用之材。」
「木炭更是家家戶戶皆備的引火之物。」
「軍中火攻之術，雖多用火油、狼煙，然亦曾有方士提及，此三物若調配得當，確可增強火勢。」
「德遠所言的特定配比，莫非……」
「正是！」
田信見黃月英一點即通，心中稍定。
「信所知的那個配比，大致為硝石七十五份，木炭十五份，硫磺十份。」
「此物，被稱之為黑火藥。」
「黑火藥……」
黃月英細細咀嚼著這個新名詞。
她眼中閃爍起濃厚的興趣，以及躍躍欲試的光芒。
「能產生巨大威力……」
「德遠，此物若真如你所言，其用於軍陣攻伐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攻城拔寨，破敵堅陣，豈非易如反掌？」
她越想越是興奮，聲音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德遠，此物若真能成，確是驚世駭俗！」
「待返回成都，我府中工坊粗備的硝石、硫磺、木炭倒有一些，隻是不知提純工藝與配比之法如何。」
「若能得你指點，尋一絕對安全隱秘之所，我定要親自督造一試！」
「萬萬不可！」
田信聞言，大驚失色！
他連忙再次壓低聲音，語氣卻異常嚴厲地打斷了黃月英的提議。
「舅母，此事絕非兒戲！」
「這黑火藥的凶險程度，遠超常人想象！」
「配比若有毫厘之差，研磨過程若有絲毫疏忽，哪怕僅僅是一絲微不可察的火星，便可能引發劇烈至極的爆炸！」
「其威力，足以開山裂石！」
「莫說傷及自身性命，便是這座屋子，亦可能在瞬間毀於一旦！」
田信此刻的神色之鄭重，是黃月英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
她臉上的興奮之色瞬間褪去。
「德遠……竟有如此凶險？」
田信見她冷靜下來，方才稍稍緩和了語氣。
但他話語中的凝重，卻依舊不容置疑。
「信絕非危言聳聽。」
「此物乃是一柄絕世雙刃劍，用之得當，則石破天驚，利國利民；稍有不慎，則玉石俱焚，禍及自身。」
「舅母聰慧絕倫，於格物之道天賦異稟，信深知之。」
「然此事乾係重大，更關乎性命安危，絕不可讓舅母親身涉此奇險。」
黃月英冰雪聰明，聽田信描述得如此鄭重其事，已知其所言絕非誇大。
她秀眉微蹙，沉吟片刻道：
「德遠所慮極是。」
「隻是，若要驗證此法是否可行，總需有人親身嘗試。」
「硝石、硫磺、木炭這三物，許多煉丹方士對其藥性物理多有精深研究，或許，我等可從彼輩之處，尋得更為精細的提純之法與配伍經驗。」
田信點頭道：「舅母所言，正合我意。」
「我等不宜親自冒險。」
「當出重金，秘密尋訪那些真正精通丹道，熟知此三物藥性，且品性可靠、行事謹慎的方士。」
「由我等提供大致的配比方向，再三強調其中潛藏的巨大凶險。」
「讓他們在絕對安全的隔絕之地，以微乎其微的原料，小心翼翼地進行試驗。」
「一切皆以安全為首要，逐步摸索，穩中求進，萬萬不可急於求成。」
黃月英雖然對自己不能親手嘗試，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遺憾。
但理智告訴她，田信的安排最為穩妥。
她鄭重頷首：「德遠思慮周全。」
「此事，便交由我來秘密操辦。」
「待返回成都，我即刻便差遣心腹之人，秘密尋訪左近那些品性可靠的丹道方士。」
「同時，我也會在城外尋覓一處絕對隱秘且萬無一失的安全所在，作為專門的試驗之地。」
「所需資材，若我府中不齊，我會向夫君稟明，再由夫君向主公請示，從官庫中秘密調撥，務必確保萬無一失，且不致外泄。」
田信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有勞舅母費心了。」
「初步試驗，當以極少量的原料開始，務必詳細記錄每一次配比的細微調整，以及其產生的反應結果。」
「試驗場所必須確保通風良好，嚴禁任何煙火靠近。」
「且需提前備足大量水源與沙土，以防萬一，有備無患。」
他與黃月英又低聲商議了些許試驗過程中的諸多細節。
包括如何防止靜電產生火花，如何精確控製研磨的精細程度等等。
黃月英一一用心記下，那雙明眸之中，重又燃起了格物窮理的熾熱光芒。
隻是這一次，更多了幾分審慎與凝重。
田信心中卻是波瀾起伏，思緒早已飄向了更為遙遠的未來戰場。
若這黑火藥真能在此世重現，那麼傳說中的火銃、火炮，乃至用於爆破攻堅的炸藥包，便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幻想！
大漢的軍隊，將擁有一股足以顛覆整個冷兵器時代戰爭規則的雷霆之力！
屆時，就可以北伐曹魏，一統中原。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看向黃月英。
見她已開始在心中默默規劃所需人手與具體步驟，不禁暗自慶幸。
有這位格物奇才鼎力相助，此事定能少走許多彎路，早日功成。
「德遠，」黃月英似是想到了什麼，再次鄭重叮囑道，
「火藥之事，事關國運，乾係太過重大。」
「一旦研製成功，便是真正的國之重器。」
「其整個研製過程，必須嚴格保密，絕不可泄露分毫於外人！」
「所有參與之人，也需精挑細選，立下死誓，確保萬無一失。」
「舅母放心，信明白其中輕重。」田信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霹靂手段，必須牢牢掌握在大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