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三十裡的距離，你能秒我？（1 / 1）
開封城外，人來人往，叫喊叫賣聲不斷，除了中間的一條要道，其他地方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們將見證一場賭約。
參與者是澶州之戰功二等第一的大功臣、十七歲便在大宋揚名的「神童」劉銘！
「喔...喔！」
另一位是殿前司神勇軍上軍軍都指揮使張應博的獨子——衙內張濤！
「切~」
開封，天子腳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衙內！
路上丟塊磚頭都能砸死幾個七品官，軍都指揮使的衙內？一沒在戰場上殺敵，二沒考取功名，又沒碰見什麼祥瑞，實在吸引不了什麼目光。
和劉銘的名字出現在同一份賭約上，這是他的榮幸。
賭注是劉銘的半口牙！
如此勁爆的參與人員和賭注，開封凡是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那就想辦法來，場麵竟比不久前的「太廟獻禮」都還要熱鬧一些。
「劉指使，你這綁法看著和老式的也沒什麼區別啊，真的有改進嗎？」有百姓壯著膽問道。
劉銘的新式馬車已經從緩緩駛了出來，百姓們的聲音從「哇」到「切」也就一眼的事。
我褲子...我等了這麼久，你就給我看這個？
劉銘笑而不語。
於是輿論的風向很快就發生轉變，百姓們紛紛開始討論起劉銘是不是打算不要他的半口牙了。
那些混在百姓中間的「牙醫」們覺得自己發財的時候到了，大聲吆喝道：「仁和牙科，童叟無欺，每一顆都是最低價！」
這貼臉輸出...真怕劉銘會打掉他的牙齒，讓他自己做招牌！
「直娘賊，劉銘這廝該不會是瘋了吧？竟然什麼改進都不做，他該不會覺得自己能靠馬術還有馬就能勝過張濤？」人群中一富家翁撫須罵道，氣得他連胡子都揪掉兩根。
他這個門外漢都想得到的事情，身處賭局之中的張濤如何不知？
用的是最好的寶馬，請的是最熟練的車夫。
在數值上，劉銘這個窮鬼就算到處借力量也隻可能和他持平，不可能勝過他。
「不行，我得阻止他們...開封府的人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聚眾鬧事嗎？」富家翁不再等待，就要有所動作，他將此定性為「聚眾鬧事」。
「寇相公？」有一道陰柔的聲音傳來。
寇準下意識地回頭，他明明已經隱蔽得很好了，但怎麼還是被認了出來？
扭頭過去看，說話的人一身黑衣，沒有喉結，聲音輕柔。
劉承規！
「寇員外，怎麼來看小兒的賭約了？」劉承規笑著問道。
天子對劉銘無比看重，派手下人過來看看情況，這很正常，但寇準...這老家夥，昨日告假，原來是為了看劉銘與張濤的賭約如何，用的理由卻是感染了風寒.
明明前不久還打壓劉銘來著。
劉承規沒有繼續調侃下去，給宰相留了些麵子。
「不。」寇準否決道，「某是來看看大宋現在馬車的綜合水平到底怎麼樣了。」
劉承規點點頭，不再多言。
寇準憋不住了，問道：「天子就任由著劉銘胡來？」
他那口牙不想要了？
「寇員外安心看賭約便是，我們得相信年輕人。」劉承規似意有所指。
寇準聽懂了，但是選擇性地聽，辯證地聽！
天子的人都在一旁看樂嗬，那他急什麼？也在一旁看熱鬧算了！
......
「劉兄，那咱們這是開始吧？」張濤笑著問道，寬大的衣袖下藏著的是一把鉗子，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從劉銘的口中一顆顆地拔下十幾顆牙了。
而劉銘望著他的眼神中帶著憐憫。
唉~
這蠢貨該不會真以為一紙賭約就能束縛住他吧？
劉銘可在一眾看他笑話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幾道熟悉的目光。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真的輸了賭約，那他的半口牙也會好好地待在嘴裡，至少張濤這種貨色是沒資格動的。
出來混，要有勢力，要看背景。
而且劉銘也有著掀張濤桌子的武力。
雖然這麼做很丟麵子，但比起少半口牙要好上許多。
「唉~我還是太善良了，隻想送張濤去海南喝椰汁」劉銘被自己的仁心感動了，說道：「差不多了。」
說罷，從車中拿出改造過的馬鞍，在無數百姓的目光中操作了起來。
這叫提供情緒價值，讓百姓們直觀地感受到他都改動了些什麼。
皮帶把馬鞍和車轅連接上，然後放下，腹帶也係上……再調整一下，車轅就沉了下去。
大功告成！
拉車的馬兒還是前兩天實驗的那匹，體會到了自由奔跑的感覺，它再也不想回到到當初被限速的日子。
怎樣才能讓那些垃圾徹底從腦海裡消失？
隻有跑！
若不是劉銘死死拉著，它現在已經跑出兩裡地了。
劉銘坐上了趕車人的位置，左手持繩，右手持鞭，笑道：「可以開始了。」
規則很簡單，三十裡地一個來回，誰先跑回開封就算誰勝。
「劉兄，跑得快些！」好不容易擠到官道兩旁的晏殊大聲喊道，有力地揮舞著他的那支臂膀為劉銘加油。
張濤是他的金主，有些話不好明說。
其他觀戰的百姓...其實相當一部分更希望張濤贏。
原因無他，劉銘贏了不過要點錢，可張濤贏了，要的可是劉銘的半口牙！
那樣樂子才大！
可客觀事實並不以人的主觀意願為轉移，無論喜或不喜，這場賭約注定是劉銘拿下最後的勝利。
「開始！」裁判一聲令下，劉銘所駕駛的馬車就如一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沒有什麼數值美，純粹就是技術碾壓。
我的效率在你之上！
「愚蠢！」張濤所請的老車夫對劉銘這種一開頭就狂沖的行為非常不齒。
體力的分配可是馬車駕駛中非常重要的一環，開頭跑得快不算成功，最先跑到終點才算贏！
看你五裡地後怎麼辦！
「劉銘他或許在戰場上有些天分，但駕馬？嗬，還得練！」馬夫頗為自得地想道。
五裡地後，張濤請的馬夫隻能吃劉銘的馬屁。
「五裡地...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五裡地自己還沒追上劉銘，馬夫感到有些驚訝，但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看他十裡如何！」
十裡地後，馬夫連劉銘的馬屁都吃不到了，遠遠望去，劉銘的馬車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竟把馬的潛力壓榨到前十裡地？後麵二十裡不想跑了是吧？」
馬夫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但依據過往經驗，他還是覺得問題不大，優勢在我！
「還有二十裡，你能秒我？」
半程以後，劉銘不再是眼前的一個小黑點，而是...
劉銘返回的路上還特意和馬夫打了一個招呼。
「哈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