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他不是普通商人,他是有功的商人(1 / 1)
蒙城一處幽靜的咖啡館中。
張岩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那個臉色難看的男人,語氣平淡的開口:「楚承熙,你自己應該驗證過了,我沒騙你吧?你的親生父親是......」
「夠了!」
楚承熙如同被針刺一般猛地打斷,聲音陡然拔高,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慌失措,雙手緊握成拳,指節發白,情緒仿佛瀕臨失控邊緣。
「不要說,我不想聽到那個名字!」
他臉色難看得像吞了蒼蠅,仿佛隻要那個名字一旦被說出口,某種壓抑的現實就將徹底攤開在陽光下,再無回避、再無逃避的可能。
張岩並未強行揭開那層遮羞布,隻是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和掌控者的篤定:
「放心吧,那人還指望將來你給他養老呢,自己不可能開口,更不可能跑來和你做親子鑒定。隻要我不說,這件事,誰都不會知道。」
楚承熙咬了咬牙,眉頭緊鎖,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沉聲問道: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要求......隻要不是太過份的,我都可以答應。」
「隻要不是太過分?」
張岩冷冷地一挑眉,嗤笑出聲,眼神如刀鋒般逼人,「楚承熙,你到底清不清楚現在的局勢?你......還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話音落下,如同當頭棒喝般砸在楚承熙心口。
他臉色「唰」地一下慘白如紙,額角冷汗滲出。
他太清楚,這個秘密一旦被爆出去,對他意味著什麼。
這個把柄在張岩手中,他就像被人掐住命門的困獸,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隻能低頭。
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咽了口唾沫,臉上堆起一抹諂媚的笑容,語氣轉為討好:
「岩哥!您這話說的太見外了,萬事都好說嘛,您盡管吩咐!隻要是我楚承熙能辦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也絕不推辭!」
張岩看著他低聲下氣的模樣,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麵上那股冰冷的壓迫感仍未消散分毫。
「第一」,他語氣緩慢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壓迫力,「以後無論是在蒙商行,還是在整個聯盟內部,你都必須無條件支持我所有的主張與決定。」
他頓了頓,唇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出力。如果你在家族內部還有什麼棘手的對手或敵人,我可以暗中替你清理。」
經典的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
張岩這個人,與之為敵時,那是一件令人心驚膽戰的事情,你永遠不知道哪天自己會「家破人亡」,被他玩得連根都不剩。
但一旦認命,甘心成為他手下的人,反倒會生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仿佛隻要跟著他,哪怕風雨再大,也自有依仗。
楚家內部派係林立,明爭暗鬥早已是家常便飯。
楚承熙身處其中,雖有些手段,卻也屢屢受製於人,施展不開。
可若是能得到張岩的暗中助力,那今後的路,必然是暢通無阻、步步青雲。
想到這,他眼神一亮,心中掀起一陣興奮,麵上立刻堆起一臉討好的笑容,語氣熱切而殷勤:
「沒問題,岩哥!以後小弟我就為您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張岩見他這副「上道」的樣子,淡淡點頭,而後繼續說道:
「第二,我們頻繁見麵總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我本來也不喜歡你,所以以後若我有事,不會親自找你,我會讓謝雨欣來轉達。」
張岩與謝家交情不淺,安排謝雨欣出麵,也確實合情合理。
隻是這話落在楚承熙耳中,卻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
他眉頭輕皺,目光微閃,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不安。
張岩察覺到他的情緒,眉頭一挑,語氣猛地一沉,冷哼一聲:
「楚承熙,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跟你商量。你隻需要說『是』,明白了嗎?」
低沉的嗓音仿佛帶著壓迫感,如重錘砸在心頭。
楚承熙猛地一激靈,背後冷汗直冒,忙不迭點頭,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是!是!岩哥您說得對,以後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讓雨欣通知我就好,我保證照辦!」
「很好。」
張岩略微收斂了些冷意,揮了揮手,語氣隨意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安排:
「好了,就先這樣。我接下來要去一趟京城,你自己多留意些,別在不該露餡的地方出錯,到時候我可不會為你收拾爛攤子。」
「明白明白!岩哥您慢走!」
楚承熙滿臉堆笑,連連點頭哈腰,恭敬得幾乎要把頭埋進地裡。
但他心中實際上是怎麼想的,張岩用腳都猜的出來。
(與謝雨欣洽談正事中)
......
......
京城東城軍區大院。
當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後,沈虹不再壓製心中的情感,順理成章的【愛意湧動】。
不過張岩知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拉著沈虹的手,張岩敲響了麵前的紅漆大門。
大門應聲而開,顯然裡麵的人早已等待多時。
「小虹回來了,回家也這麼準時,可丁可卯的。」,開門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但身板挺直,步履間十分有力。
「早了晚了,都要被爺爺嘮叨。吳叔,也別招呼我們了,咱們趕緊一起進去吧。」,沈虹親昵的對著開門的老人打了個招呼,領著張岩走入小院。
小院中擺了一個大桌,桌上人不多,一位老態卻精神矍鑠的老人,一對中年夫婦,應該就是沈虹的爺爺和父母了。
「見家長」這種事,張岩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加上早就為應對各種類型的「家長」做過詳盡的功課,所以應對的遊刃有餘。
沈虹的父親是個嚴肅的中年人,話不多,但時常默默的打量張岩。
沈虹的母親是個麵容姣好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帶著幾分書卷氣,歲月的痕跡雖然在她身上了留下了不少,但能看出年輕時候肯定是個極為出色的美人。
這頓飯就是她親手做的,味道意外的很不錯,分量突出一個大而多,擺滿了整桌。
而張岩頻頻清空的飯碗就是對其勞動成果的最佳嘉獎,再加上他和沈虹比賽一樣的「炫飯」速度,看的她眉眼彎彎,看起來她對張岩這個「女婿」還是很中意的。
老爺子整場飯局都笑嗬嗬的,眼角含笑,神情卻始終模棱兩可,看不出是真心愉悅,還是暗藏鋒芒。他目光深沉,穩坐上首,儼然是整個家庭的主心骨。
除了沈虹之外,沈家的男人們胃口也相當不錯。
沈父吃得從容沉穩,而那位精神矍鑠的沈家老爺子,更是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已年近七十,氣色紅潤、動作利落,筷子夾菜的節奏一絲不亂,頗有幾分軍旅出身之人的乾練勁頭。
席間,吳叔和沈母率先放下了筷子,又特意進廚房補做了幾道熱菜,顯然是為了照顧幾位大胃王的胃口。
又一陣風卷殘雲後,幾人不約而同地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放下了碗筷。
沈父此時望向張岩的眼神,也悄然發生了些微變化,原本略顯審視的目光中多出幾分認可與欣賞。
最起碼這胃口,跟他們沈家是「一家人」!
沈老爺清楚,自家這兒子性格內斂寡言,兒媳婦又溫婉軟和,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擦了擦嘴角,語氣自然地率先開口發問:
「小岩啊,飯量不錯,身子骨看起來也挺結實,平時有沒有跟小虹學學功夫?」
「回老爺子,每天都學呢!」
張岩笑著答道,神情真誠,「沈虹每天都對我『魔鬼訓練』,練完還得實戰切磋,我可是天天都在挨揍啊!」
這話一出口,桌上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幾人不約而同地哄然大笑。
那副畫麵太容易讓人腦補,沈虹嚴肅而認真地指導訓練,張岩一邊慘叫一邊咬牙堅持,簡直生動得不行。更重要的是,這正是沈虹能乾得出來的事。
可笑聲剛剛落下,老爺子話鋒一轉,語調微沉,語氣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溫和:
「小岩啊,你和小虹兩情相悅,本是好事。但我怎麼聽說——你的生活作風上,似乎有些不太好的傳聞?」
這句話如同一桶冷水潑在熱鍋上,歡快的氣氛瞬間凝固。
吳叔適時起身,裝作收拾碗筷,默默走向廚房,仿佛是想給張岩一點私人空間去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考驗。
沈父皺起眉頭,臉色不善地盯著張岩,眼中帶著幾分質疑與警惕。沈母則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裡滿是擔憂,不動聲色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女兒。
沈虹的心仿佛被人緊緊攥住,在桌下悄然握住了男友的手。
她掌心微汗,指尖有些發涼,那一握雖輕卻堅定,是在為他傳遞著「我在」的信號。
張岩心中早已對此有所準備,絲毫不見慌亂。
他神情從容,麵色如常,嘴角帶著一抹沉穩自信的笑意,語氣平靜而有力:
「叔叔、阿姨,還有老爺子,我的生活狀態,可能各位長輩並不是很理解。」
他頓了頓,目光坦然地掃過眾人,沒有絲毫躲閃與懼意。
「不過,我也不會簡單地以一句『觀念問題』來搪塞過去。今天,我會分三個方麵,給各位長輩一個明確的交代。」
沈老爺子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那雙微眯的眼裡仿佛永遠帶著溫和的餘光。然而,哪怕隻是那笑意中略微透出的一絲威壓,就足以讓普通人如芒刺背脊、汗毛倒豎。
那不是咄咄逼人的壓迫感,而是一種多年軍旅或掌權者積澱而來的沉厚氣場,如鐵般堅定,如血般冷冽,沉穩之中自帶鋒芒。
然而張岩麵對這樣的氣場,卻毫無退縮之意。
他坐姿端正,神情自若,語氣溫和中帶著堅定,目光始終不卑不亢,給人一種沉著與從容並存的印象。
正是這份波瀾不驚的態度,讓沈虹的父親、母親,甚至一直未開口的老爺子,也都在心中悄然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
「首先」,張岩語氣平穩地開口,語調沒有半點張揚,卻自帶力量,「這是京城昌平回龍觀的一間鋪子,不算什麼貴重資產,大概也就一千萬出頭。」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在轉讓一間普通的便利店,「不過勝在收益穩定,地段優質,保值空間很大。」
他抬眸看向沈父與沈母,
「我本人是不婚主義者,這輩子不會娶任何人為妻,但沈虹在我心中,與妻子無異。
我將這筆產業,贈予叔叔阿姨,權當我作為晚輩的一點心意,也算是沈虹未來的嫁妝。」
他的語氣誠懇,眼神坦然,麵色一如既往地沉穩。可即便如此,當話音落下,桌旁卻是一片沉默。
沈父眉頭微蹙,沒有回應,麵色如常,像是根本沒聽見這個數字般波瀾不驚;沈母則低垂著視線,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緒,但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沈老爺子更是自顧自地將茶杯舉起,悠然地斟了一杯熱茶,茶香裊裊升起,他輕啜一口,動作不急不緩,仿佛方才那一千萬的「見麵禮」隻是一句家常。
這些反應張岩早已在意料之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沒有絲毫慌亂,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咱們家是重情義的家庭,對金錢向來看得很輕,這我明白。更何況金錢也的確不是萬能的東西。」
他的聲音略有低沉,卻愈發堅定,「但叔叔阿姨,還有老爺子,你們也一定知道,有了金錢,確實能讓人活得更加自由。」
他略微偏頭,看了沈虹一眼,眼中情意流轉。
「沈虹跟著我,可以每天吃到最可口的飯菜——無論是北極的鱈魚刺身,還是南極的帝王蟹腿,隻要她想吃,就能送到麵前。
我們可以隨時包下一架飛機,飛往世界上任何一個她想去的角落;也可以買下一座島嶼,在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中探險嬉遊。」
他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調侃與真誠,「她喜歡練武,我就陪她做沙包;她喜歡陪伴,我就無論去哪,都帶著她。」
「我不會將時間浪費在無止境的事業追逐上,因為對我而言,事業隻是小菜一碟。我有足夠的能力,也有足夠的資源,去保障她所需的一切。
無論是愛情,還是夫妻之間的生活,我都能給她,不輸於任何一個尋常女子所擁有的幸福。」
他說到最後,聲音裡多了幾分柔和,目光專注地落在沈虹身上:
「沈虹愛我,我也同樣深愛著她。她跟著我,是快樂的,我也絕不會讓她為我掉一滴淚。」
他語氣平緩,卻堅定如磐石:「我,也隻有我,能給她,屬於她的最好的未來。」
沈虹也在這時,緩緩伸出手來,十指輕輕扣住張岩的手掌,手心相貼,默契十足。
她眼中含著柔光,眸中卻無半分猶豫,清澈堅定地望向對麵的親人們,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立場與選擇。
那一刻,空氣中似乎都凝滯了片刻。
若說方才那份價值千萬的「彩禮」是在「理」字上為這場關係奠定了基礎,那麼此時此刻,這兩人相扣的雙手和目光傳遞出的情感,便是「情」上的真摯回應。
果然,相較於方才麵對千萬資產時的波瀾不驚,張岩這番話落下之後,沈母的神情終於悄然發生了變化。
她望著麵前的女兒與未來女婿,眼神中首次多了幾分滿足與柔和,嘴角更是浮現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就連一直板著臉的沈父,此刻神色也略微舒緩了幾分,眉宇間少了幾分審視,多了些許認同。
而沈家老爺子雖仍舊維持著先前那副不置可否的淡笑,但那笑容中原本隱隱透出的幾分壓迫感,此刻也仿佛褪去了幾分冷峻,變得更加悠然自在。
顯然,張岩剛才那一番話,切入了他們的心坎,不卑不亢之中,情真意切,讓這場原本充滿考驗意味的飯局,逐漸朝著溫和的方向轉變。
張岩自然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但他並未得意忘形,反倒更加謹慎。
他目光平和地掃過三位長輩的神情,見眾人情緒已有鬆動,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說完了『情』與『理』,接下來,我想談談『義』。」
語氣一頓,他眼神略微沉了幾分,緩緩開口:
「我聽沈虹說過,咱們家對商人這個身份,一直不是特別看重,甚至有些排斥。尤其老爺子您,可能從骨子裡,就不太認同所謂的『生意人』。
我記得很清楚,最開始那段時間,沈虹,還有傑哥、羽姐,的確對我這樣的『富二代』頗有微詞,甚至有幾次,還讓我吃了點小虧。」
說到這裡,他嘴角帶著一絲無奈又略顯自嘲的笑意,顯然並未將那點過往放在心上。
「不過我想,老爺子您真正看不上的,應該並不是所有商人,而是那些唯利是圖、投機倒把、低買高賣、囤積居奇的『資本逐利者』。
但如果是那種真正為社會做貢獻、能帶動就業、承擔責任、回饋社會的『人民企業家』,我相信您是不會排斥的,對吧?」
這一句落下,他微微挺直背脊,話語中帶上了一絲沉穩自信:
「我相信你們一定調查過我,自然也知道,我張岩名下的所有企業,向來奉公守法,透明規範。
我的員工待遇在業內出了名的高,不僅假期多,工作時長合理,而且薪資水準常年位列行業頂尖。
我不是那種靠壓榨員工換利潤的商人,我的企業,是實實在在將『先富帶動後富』的企業責任,真正扛在肩膀上的。」
他目光炯炯,字字鏗鏘有力:
「所以我覺得,稱我張岩一聲『人民企業家』,絕不為過。」
沈家老太爺微微頷首,眸中閃過一絲認同的光芒。
張岩的這番話,顯然入了他的耳,也進了他的心。
事實上,若張岩真隻是一個庸俗市儈的資本家,在第一次得知他背地裡還有「風流韻事」的時候,沈家就早已出手乾預,強行阻斷他與沈虹的來往。
即便沈虹再如何強勢執拗,也絕不可能像如今這樣,堂而皇之地將他帶入沈家的飯桌,更別提與長輩平等對話了。
但現在,情、義、理三方麵,張岩都交出了足夠有分量的答卷。
他的表現不僅讓沈父沈母卸下了最初的戒備,也讓老爺子開始動搖於「退一步」的可能性。
不過,張岩顯然還沒有出完最後的牌。
眾人還未從這番三重交代中回過神來,他忽然抬手,動作鄭重地從座位旁拿出一個深藍色絨麵禮盒。
這一下,沈家幾位長輩皆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聚焦而來。
空氣中仿佛都凝固了幾分。
張岩沒有急於打開,而是停頓了幾秒,讓這份「儀式感」自然醞釀出來,待所有人注意力徹底集中後,他才緩緩揭開盒蓋。
禮盒內,並非金銀珠寶,也非什麼貴重典藏,而是一份被精心裝訂好的正式合同。
紙張邊角乾淨挺括,封皮上還帶著醒目的英文條目和法律編號,顯然來頭不小。
張岩的動作依舊沉穩,眼神微微一掃沈家幾人,嘴角含笑,語氣卻多了幾分正式:
「之前那家昌平的鋪子,不過是隨手送出的見麵禮,所以我也隻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
他說到這兒,略作停頓,緩緩將那份合同往前推了幾寸,「而這份,才是我真正準備好的禮物。」
他不繞彎,也不賣關子,直接揭開答案:
「這是一個位於印度洋、隸屬於塞舌爾的私人島嶼,我已全資購入。」
他的話音一落,沈母眼中便浮現出一絲驚訝,沈父也微微動了下眉頭,沈家老爺子的茶杯則悄然放緩了幾分節奏。
張岩繼續道:
「島嶼表麵擁有一座小型的鋁土礦,但那隻是表麵掩蓋。我以在開曼群島注冊的離岸公司名義,向塞舌爾方麵申請了合法的探礦權。
之後,我派出的專業勘探團隊,對島嶼進行了為期數月的詳盡地質檢測。最終發現,島內蘊藏著大量的離子吸附型重稀土礦!」
他一字一句,吐字分明,幾乎每一個詞都如重錘般擊在眾人耳中。
「根據初步分析結果,該島稀土氧化物儲量約為50萬噸,其中最為珍貴的鏑、鋱,含量占比高達5–8%!」
這番話落地的剎那,原本淡然坐著的沈老爺子,目光猛然一震。
那一雙歷經風雨、沉穩如山的老眼,在此刻竟也綻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熾熱光芒。
即便身居高位多年、見慣了金山銀海的他,也無法在麵對「離子型重稀土礦」時保持平靜。
真正懂行的人,才明白這份資源的戰略價值究竟何等驚人。
張岩見眾人陷入短暫沉思,便趁著這個空檔繼續開口,語氣穩重而從容:
「這家公司15%的股份,按照協議,我將無償贈送給塞舌爾政府,作為獲取當地資源與政策支持的前置條件。
同時,我也承諾,未來在島上的一切產業運營中,必須至少雇傭40%的塞舌爾公民,以履行我作為企業方的社會責任。」
他語氣一轉,語調低沉卻擲地有聲:
「除此之外,我個人將保留25%的股份,而剩下的60%,我決定,無償贈與國家!」
這句話一出,沈家眾人皆是一震,沈母張了張嘴,卻終究未能說出話來;沈父則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不可掩飾的驚訝。
張岩沒有被他們的反應打斷,而是繼續說道:
「至於是交給哪幾家國企來承接,或者是以什麼名義、哪位代表出麵,這些事......我全部交由老爺子您來決斷。」
他的目光平靜、語氣謙遜,卻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沉穩底氣。
「我隻是覺得,既然能碰巧擁有這一機會,那就應該在國家發展層麵,盡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
現場寂靜了片刻。
張岩的話音剛落,空氣中仿佛都凝結了一瞬,氣氛隨著這番宣告,悄然攀至頂點。
這份「大禮」,不可謂不重。
按照專業報告中初步估算的數據,即便不計算島上那處表麵可見的鋁土礦,僅那份深藏地下的離子吸附型重稀土資源,其毛價值就高達約6000億元人民幣以上!
張岩將60%的股份拱手相讓,等同於將整座礦的開發主導權交給國家,那麼後續龐大的投資,包括開采設備、運輸基礎設施、分離提純工藝、環保控製、乃至島上建廠運作等一係列工程,自然都將由國家來承擔。
他自己雖然隻保留了25%的股份,按最終淨利潤比例來看,或許隻能慢慢兌現出八百億出頭的收益,但那是實打實的八百億,還是隻靠一紙探礦合同換來的!
更何況,這還不僅僅是一樁商業行為。
資源中含量最稀有、也最具戰略意義的鏑、鋱,正是國家當前在新能源、軍工與高精尖製造領域極為稀缺的材料。
張岩的這一舉動,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是為祖國悄然開疆拓土!
帳中一時寂靜,唯有茶水輕晃,香氣徐徐。
沈老爺子麵色如常,低頭為自己斟了一盞熱茶,手法平穩,唇角卻似有一絲不可察覺的微彎。
他隻是稍稍思忖片刻,便已下定決斷。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孫女,眼神深邃而莊重,語氣卻格外平靜:
「小虹啊,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老爺子聲音不大,卻如洪鍾般在帳中回響。
「你愛的人,到底是張岩,還是那個為你犧牲在邊境的......林劍?」
沈虹沒有絲毫猶豫,眼神堅定,毫不逃避地直視沈老爺子那雙飽經風霜、卻依舊鋒銳如刃的眼睛。
「爺爺」,她語氣溫和卻篤定,「我和林大哥之間,隻有戰友情。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恩、敬重,但我們之間......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她微微頓了頓,輕輕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一開始,我確實是因為張岩長得像林大哥,才會下意識地靠近他,試圖在他身上找回一些熟悉的影子。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他們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時的我,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張岩。
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其他人的摻雜與替代。我很清楚、也很肯定,我的心意隻屬於他。」
沈老爺子凝視著孫女片刻,目光如炬,似乎想從她的瞳孔中看穿一切。
而沈虹毫不回避,反倒越發堅定地與他對視,眉宇間透著罕有的執拗與驕傲。
老爺子終於緩緩點了點頭,眼神中少了幾分鋒芒,轉頭望向身旁的兒媳婦。
沈母早已眼圈泛紅,輕輕頷首,算是表態。
沈老爺子沒有再問自己兒子的意見,直接拍板做了決定:
「小岩啊,你不錯......真不錯。
有膽識,有能力,也有心氣。你這份情義與擔當,沈家收下了。
你送的禮物,我們沈家也收下了。
隻要你不辜負小虹的情意,從此之後,我們沈家,永遠當你是自己的親姑爺!」
話鋒一轉,他語氣一沉,眼神頓時淩厲起來:
「但我醜話說在前麵——若是你哪天負了她,就算那時候你已經強大到翻天覆地,我拚著這條老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哪怕那時候我已不在人世,我們沈家也絕不會缺『玉石俱焚』的勇氣!」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沈父皺眉,沈母屏息,就連沈虹也微微顫了一下睫毛。
張岩卻沒有絲毫遲疑,起身挺胸,鄭重其事地看著沈家老爺子,緩緩開口:
「唯獨在這件事上,我敢立誓,此生,我絕不會辜負自己任何一個女人。
若違此誓,我甘願承受世上最嚴酷的懲罰,無怨無悔。」
老爺子的眼睛如鷹般銳利,再次凝視著張岩,仿佛要透過他眼底看進靈魂深處。
數息之後,他終於露出一抹久違的爽朗笑意,緊繃的臉上重新掛起了那熟悉的笑嗬嗬的神情。
「哈哈哈!今天,是個好日子。女人們都回屋休息吧,我們爺仨在院子裡喝兩杯。小岩,能喝酒吧?」
張岩跟了上來,嘴角一挑,語氣輕鬆中帶著一絲調侃:
「這話別人問我,都是一句『喝不了』;但您問我,那答案隻能是——『好喝、愛喝』,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好小子!哈哈哈!還想讓我喝醉?」
老爺子頓時笑出聲來,胡子都顫了顫,腳步都輕快幾分。
「來來來,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海量』!」
院中,歡聲笑語逐漸升騰,宛如煙霧般飄散在夜空。
沈虹站在屋門前,看著張岩被爺爺與父親用力的捶胸拍背,眼底滿是柔光。
她唇角輕揚,露出安心而幸福的笑容,正欲轉身,卻被母親溫柔地拉住了手。
「走吧,進屋,咱娘倆該說點悄悄話了......」
夜色溫柔,燈火搖曳,屬於這個家庭的溫情,悄然鋪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