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大結局(1 / 1)

加入書籤

日上三竿,陽光穿過厚重窗簾的縫隙斜斜灑落進來,一縷微光恰好落在眼角,窗外傳來一陣陣清脆的鳥鳴,仿佛在用最溫柔的方式催促人醒來。

張岩眉頭輕輕一動,眼皮緩緩掀開,目光還有些迷蒙,適應了幾秒光線之後才徹底清醒過來。

自從身體被係統強化之後,他已經很久沒這樣一覺睡到大中午了。昨夜酒精與「運動」的雙重消耗,終於還是將他拉回了「人類」的狀態。

他仰躺在床上,狠狠伸了個懶腰,骨節在空氣中發出一連串輕響,帶著微微倦意的快感。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有些許宿醉後的漲悶感,但並不強烈,整個人的狀態已大致恢復。

不得不說,這副被強化過的身軀,實在強得離譜。

他嘴角勾起一絲揶揄的笑意:遠在幾裡之外的司明誠,現在估計連意識都還沒恢復,可能還在自家床上「裝屍體」。

張岩撐著身體坐起,剛掀開被子,腦中閃過一絲疑問:「咦?我記得昨晚是睡在客廳沙發上的,怎麼回到了房裡?」

記憶中,昨晚好像和「學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解鎖了許多未曾見過的知識,互相切磋了一番技藝,被夏雨荷特別教導後的「學姐」,難得的能和張岩鬥得難解難分。

後來他們雙人雙足,一步一步的上到三樓回了這間大主臥,在那張超級大床上也沒消停,一直到天蒙蒙亮才一同相擁睡去。

張岩伸了伸脖子,眼神裡帶著幾分無奈,又帶著點憐惜地嘀咕:

「我記得『不能在我房裡留宿』的潛規則,之前不是已經取銷了嗎......真是的,好好在我房裡睡一覺多舒服,非要折騰回房間,可能她是一時忘了,還沒習慣吧。」

走進衛生間,清水拍在臉上,帶走了最後一絲酒意。

洗漱過後,他披上一件剪裁得體的深灰色真絲睡袍,腰間鬆鬆束起,衣擺隨步伐輕輕晃動,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醉後清醒的慵懶鬆弛感。

他腳步隨意地在這座「城堡」中閒庭信步,陽光從天窗透下,灑在地板與雕花木柱上,微塵在空氣中緩緩飄浮,屋內一片靜謐安寧。

今天是星期六,按家規安排,所有女孩都需歸家。即便是那兩個堪稱工作狂的存在,也都特地留在了房間內遠程辦公,乖乖履行「回家日」的義務。

張岩順著回廊走過,經過二樓,忽然想起昨夜竿哥喝酒時那段壓抑的傾訴。

想到他那雙掙紮的、痛苦的眼睛,和撕心裂肺的抉擇,他目光沉靜了片刻,隨即收回思緒,腳步一轉,轉向另一個方向。

或許,應該去看看自己的「愛侶們」。

沒多想誰先誰後,張岩走出樓梯口,信步踏入右手邊的第一間房門。

房門一開,還沒看清室內陳設,就聽見兩道甜美嗓音幾乎同時響起,宛如迎麵撲來的春風:

「親愛噠~你醒啦!」

「學長~」

話音剛落,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張岩便被兩道柔軟的身影「突襲」,一左一右撲進了他懷裡,像兩隻雀躍的小鳥,毫無預兆地紮進了林間的歸巢之中。

被這兩名「球員」不講道理地「犯規」包夾,張岩隻能笑著張開雙臂,一手摟一個,將兩人穩穩接住。

「悅寶,你也在呢。」,他低頭看向懷裡那張帶著甜笑的小臉。

「嗯,學長,我新設計了一件衣服。」,池昕悅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幾分小驕傲,「這不是找妍妍幫我當模特嘛,我想看看上身效果如何~」

張岩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這才注意到,曉妍身上穿著一件款式獨特的新衣服,線條流暢,色彩明快,雖然設計尚顯稚嫩,細節處理還有些生澀,但整體已經隱約展露出不俗的設計感。

那是一種尚未完全綻放的鋒芒,像初春破土的嫩芽,雖未成熟,卻充滿潛力。

「很漂亮啊。」,張岩由衷贊道,「悅寶有大師之姿,繼續努力,很有前途。」

「親愛噠~」,一旁的曉妍忍不住輕哼一聲,聲音裡透著點嬌嗔,「那還不是人家身材好,才能把悅悅的設計撐起來,你就不能誇誇我嘛~」

她撅起嘴巴,眼神微微發亮,撒嬌得理直氣壯,還偷偷瞄了張岩一眼,儼然吃起了小飛醋。

張岩轉頭看著她那張嬌艷欲滴的俏臉,嘴角忍不住揚起:「對對對,要不是我們妍寶這副黃金比例的身材,這件衣服也得蒙塵。你功勞最大。」

三人一時間左擁右抱地膩在一處,房間裡滿是輕快甜蜜的氛圍,仿佛連空氣都變得香甜柔軟。

膩歪了好一會兒,張岩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池昕悅,語氣柔和又略帶調侃:

「悅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你當初之所以忽然轉過頭來和我們打招呼,是不是因為聽到了我說那句『我其實是個超級富二代』?」

池昕悅聞言,小臉「刷」地一下紅透,像剛熟透的蜜桃,羞怯地輕咬了下唇角:

「哎呀,那都多久的事了!那時候......我正因為我爸的事情煩得不行,所以聽到學長你說出那樣的話,我才條件反射地注意到你......不過——」

她語速忽然加快,眼神閃爍著堅定與認真,「後來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張岩心頭一暖,嘴角含笑地看著她,「傻丫頭,我就隨口一問罷了,這種事不用解釋。你愛不愛我,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語氣輕柔地說著,順手捏了捏池昕悅的小蠻腰,讓她又羞又癢,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

隨後,張岩視線微動,轉向另一邊,此刻目光卻落在一直沒說話的曉妍臉上。

她似乎一直靜靜聽著,卻不知為何,神情間隱隱帶著點躲閃,那雙清澈的眼眸不自覺地移開了他的視線。

「妍寶,我們初見的時候......」,張岩忽然話鋒一轉,目光饒有意味地望著她,語氣帶著一絲揶揄:

「你好像不太看得上我吧?我記得那時候你看我的眼神,淡淡的,反而總是有意無意地往竿哥那邊飄。

是不是因為,當時他穿了一身奢侈名牌,而我隻是個穿著普通T恤的大學生?」

張岩話音落下,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帶著幾分促狹地盯著她。

「哎呀親愛噠~」

曉妍頓時嬌嗔一聲,雙手胡亂揮了兩下,臉頰飛起兩朵緋紅,撒嬌似地靠進他懷裡躲避視線,「都多久以前的事情啦,人家哪還記得嘛~你怎麼還翻舊賬啦!」

她撅起嘴,語氣軟綿綿的,卻掩不住那一絲被戳中心事的小慌亂。

張岩被她這幅嬌憨模樣逗得輕笑出聲,慢悠悠地說道:「妍寶,你這話聽著可不老實啊,這可得罰!」

他一邊說,一邊故意拉長尾音,眼神轉了轉,似乎在思索什麼合適的「懲罰」。

「罰點什麼好呢......哎,對了!」,他眼前一亮,忽然轉頭看向另一邊的池昕悅:

「悅寶,當初你不是去京城陪你父親治病嗎?結果妍寶就趁你不在,想趁機挖你牆角,居然還私下給我發她的藝術照。這事你還記得吧?」

池昕悅輕輕一愣,隨即掩嘴一笑,眉眼彎彎,滿是促狹地瞥了一眼身邊閨蜜:「嗯,記得記得~」

她笑得一臉壞意,顯然早已對那段「往事」釋然,並未因這段插曲影響兩人之間的情誼,反而如今成了茶餘飯後的玩笑談資。

「不過——」,張岩話音一轉,意味深長地看向曉妍,「有件事,我估計你還不知道。」

他故意頓了頓,眼神壞壞的,「那時候我剛提新車,妍寶非要坐副駕駛陪我練車,結果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在練車場玩起了漂移。幾次輪胎打滑,差點就撞牆,那種緊張刺激下,妍寶她竟然......」

「呀!!!」

曉妍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瞬間撲了上來,滿臉通紅,急急忙忙捂住張岩的嘴,語速飛快:「親愛噠!這事不能說了!說出去我就沒臉活啦!」

她的眼神羞得幾乎不敢直視,聲音裡都帶了顫音,整張小臉幾乎紅成一團熟透的蘋果。

張岩被她這副慌張模樣逗得前仰後合,笑得肩膀微微顫抖,最終沒再繼續揭短,知趣地收了聲。

幾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一陣,房間裡笑聲不斷,輕鬆而溫馨。

臨走前,張岩低頭吧嗒吧嗒,在她們臉頰各親了一口,像是完成例行的甜蜜打卡。

他邁步走出房間,推門帶上的瞬間,笑意還掛在臉上。

走廊更裡麵一側是池昕悅的房間,剛才已經見過就必要去了,於是他腳步一轉,朝著右手邊走去,推開了緊挨著的第一扇房門。

門才剛開,一道熟悉又帶著雀躍的聲音便從屋裡傳來,像清晨的風一樣撲麵而來:

「老公~你起床啦!」

房間內,三台顯示屏的光暈交錯著投射在女孩的側顏上。

嶽靈珊正埋首敲擊鍵盤,聽到開門聲,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臉上的笑意不加掩飾,眉眼彎彎,眼中閃著歡快的光。

畢竟,在這個家裡,擁有「不敲門權限」的,隻有張岩一個人。

「你忙你的,不用特意招呼我。」

張岩走進房間後笑著說道,快走了兩步,伸手輕輕按住嶽靈珊的肩膀,將她重新按回椅子中。

她坐在三聯屏前,幾組實時跳動的K線圖和閃爍的數據映在她精致的側臉上,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專注而冷靜。

張岩瞥了一眼屏幕,雖然那些花花綠綠的圖形令人眼花繚亂,但他大致認得出,是股市交易界麵。

「聽說最初撥給你的1100萬本金,短短時間內,已經讓你翻了一番不止了?」,他挑眉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贊許。

嶽靈珊聽到這話,嘴角一翹,笑得一臉得意:「嘿嘿,運氣好罷了~」

張岩輕哼一聲,眼神含笑:「我可是聽說,公司裡已經有人開始叫你『東方的巴菲特』了。幾個跟著你炒股的高管,這幾天一個個都快把你吹上天了。」

「嘿嘿~」,她笑著歪了歪頭,肩膀微微一聳,神情裡掩不住的小驕傲,「僥幸僥幸~」

張岩輕笑著從身後伸手環住她的肩膀,身體微微俯下,臉貼著她的發側,在她耳邊低聲問:

「珊珊,說起來......你第一次對我動心是什麼時候?是不是那一晚你裝醉,結果被我殺個回馬槍堵在牆角的那次?」

「那一次啊......」,嶽靈珊眨了眨眼,臉上浮現一抹羞澀的笑意,「確實是我們之間很重要的一次坦誠交流,但其實......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有好感了。」

「第一次?」

張岩一怔,輕輕眨了下眼,回憶了一下,「那時候我們隻是聊了一些工作內容吧?你就對我有好感了?」

「因為你長得帥呀嘿嘿~」,她忽然笑眯了眼,一臉理所當然的俏皮模樣,「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用跌到你懷裡的方式試探你的人品啊?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對每個男性都是那麼試探的吧?」

張岩聞言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無奈卻又寵溺的光。

曾經的她就宛若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隻是按照父親的吩咐活著,她的內心中雖然也有著自救的渴望,卻隻能小心翼翼的掩飾著。

而如今,她的笑容中已經沒有了一絲陰霾。

兩人又說笑著聊了些日常的瑣事,張岩順勢給她放寬了資金權限,讓她可以更加肆意地馳騁在資本的海洋中。

離開前,他低頭在她臉頰上甜蜜一吻,那溫柔一瞬讓嶽靈珊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恬靜的笑。

張岩輕步退出房間,不再打擾她的工作。

出門之後,張岩沒有絲毫停頓,徑直走向二樓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

祝卿安正伏案工作,微微低垂的眉眼寫滿了專注,神情格外認真,完全沒察覺到門扉開啟時那輕微的響動。

張岩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隨手將門合上,動作極輕。

屋內一如既往地整潔,暖光下透著幾分理智的冷靜感。

他走到她身後,視線掃過桌麵,隻見案件資料堆疊整齊,卻內容繁雜。

有關於農民工工資被惡意拖欠的,有關於工傷事故中索賠無門的,也有涉及女性與未成年權益保護、殘障人士或少數群體維權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不沉重又真實。

張岩不由得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

她之所以拚盡全力想要出人頭地、想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律所,並不是為了名利,而是因為她在職場中一次次發現:真正關乎社會底層權益的案子,那些大律所根本不屑一顧。

復雜、冗長、取證困難、報酬微薄......原因很多也很現實,她無力改變製度,隻能先從自己做起。

而如今,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律所,也因幾樁大案積攢下名聲和資源,律所規模不斷擴張。可她依然沒忘記初心,正逐步將更多資源傾斜到這些「無人願接」的案件中去。

張岩望著她瘦削卻挺直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柔軟。他輕輕伸出雙手,放到她肩上,開始用力適中的力道為她揉捏肩膀,動作輕柔而溫暖。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祝卿安肩膀一顫,身子下意識微縮,隨即反應過來,嘴角揚起一抹輕嗔的笑意。

「哎呀,嚇我一跳。」

她偏過頭,嗔怪地望了張岩一眼,聲音帶著點鼻音,「你怎麼跟個鬼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來沒多久。」,張岩一邊繼續按著她肩膀的筋絡,一邊低聲說道,「看到你專心工作,就沒忍心打擾。」

祝卿安微微一笑,將案宗合上,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任由他繼續揉捏放鬆。

她語氣柔和,帶著一絲撒嬌的倦意,「工作什麼時候都能做,你來了,我當然優先顧著你啊。」

張岩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她舒服得輕輕哼出聲,「哦~你這手法還挺不錯的嘛,感覺都能去開個按摩館了。」

張岩輕笑一聲,低頭在她耳邊說:「外人可沒這個福分,這可是我的『愛侶專享』服務。」

他們談了談律所以後的發展願景,從專業分工到公益援助;也聊了聊社會上層出不窮的疑難雜症,從法理難斷的人情案,到現實中無奈的博弈;甚至還談了談彼此對未來的想象,偶爾一句玩笑,眼神卻滿是認真。

氣氛溫柔中帶著理性,仿佛窗外的陽光也柔和了幾分。

聊著聊著,祝卿安忽然抬起頭,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問道:

「張岩,我們第一次認識的那次產業收購......你提供給我的那份《談判要點指導》,其實應該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張岩挑了挑眉,唇角微揚:

「嗯,確實不是我的手筆。那是......我一位『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幫我做的。

怎麼,現在知道我沒你想象中那麼厲害,開始後悔當初對我『一見鍾情』了?」

祝卿安一聽,忍不住輕哼一聲,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哪有啦!」

她一邊嬌嗔,一邊正色說道:

「雖然最開始我對你抱有好感,確實是因為那份讓我怎麼看都挑不出錯、怎麼努力都比不過的《談判要點指導》,讓我徹底心服口服。

但最終真正讓我決定愛上你的,是我們後麵相處的每一段時光、每一次對話、每一個眼神。」

她微微垂下眼簾,聲音輕柔卻堅定:

「我一點一點拚湊出『張岩』這個人,慢慢明白你不僅聰明、果斷,還有底線、有溫度......然後就自然而然地,徹底淪陷了。

甚至......願意為你放棄自己曾經的一些原則和底線。」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向後,目光灼灼地看向張岩,「我怎麼可能會後悔呢。」

張岩看著她的神情,心頭輕輕一動,眼中笑意愈發柔和。他緩緩鬆開按著她肩膀的手,順勢捧起她精致的臉頰,低頭在她唇上深深落下一個吻。

這個吻不急不燥,卻像是把千言萬語凝在了其中。

「好了,不打擾你工作了。」,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寵溺,「一會記得按時出來吃午飯。」

「嗯。」,祝卿安點點頭,臉上帶著餘溫未散的紅暈,又重新投入案牘之中。

張岩悄然起身,推門離開。

樓道中光影斑駁,他順著熟悉的樓梯下樓,來到寬敞的大客廳。

目光掃去,便見庭院之中,小君正張牙舞爪地追著大局,在草坪上橫沖直撞,玩得不亦樂乎;而「狗腿子」小玉緊跟其後,像個熱血小跟班一樣搖旗吶喊,嚷得整個院子充滿了歡笑與活力。

陽光灑在綠意盎然的草地上,一切都溫暖、明亮、鮮活。

而庭院另一側,噴泉潺潺作響,花壇邊,夏習清正靜靜坐在畫布前,手中握著畫筆,神情專注,陽光在她肩頭投下一片柔光,她畫得認真,眉頭微蹙,一副投入至極的模樣。

不遠處的石凳上,司明盞安靜地坐著,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沒有打擾,也沒有出聲,隻是靜靜望著畫布前的那抹倩影,目光溫柔又深遠,似乎藏著千言萬語未曾言說。

張岩悄然走到司明盞身旁,在她身邊落座。

陽光透過樹影灑落,斑駁地落在兩人之間的石桌上,仿佛連空氣都安靜得有些凝滯。

司明盞察覺到身邊的動靜,餘光掃了他一眼,嘴角微挑,語氣冷冽:

「喲,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甩手掌櫃』張大總裁麼?能一覺睡到大中午的生活,真是悠閒得讓人羨慕啊。」

對於她不滿的態度因何而來,張岩自然心裡有數,還不是前幾天開大會的時候,他突然「控製」了她一下。

他陪起笑臉轉移話題道:

「我的CEO小姐,最近你在蒙城商界那可是呼風喚雨,縱橫捭闔。

親眼看到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老狐狸們,在你麵前一個個噤若寒蟬,你心裡有沒有點小爽?」

司明盞輕哼了一聲,但也沒有繼續揪著他不放,「那滋味......的確還不賴。」

張岩輕笑一聲,斜靠在石凳上,眯著眼望著天邊的陽光:

「但你的鋒芒太盛了。他們那群老家夥裡,有幾個要臉麵遠遠勝過利益。我上次出手,其實就是提醒你,該收的時候得收。」

司明盞聞言抬眸,目光冰冷地盯著他:「那你就不能選擇一個『正常』點的提醒方式?」

張岩撓了撓後腦勺,略顯尷尬地嘿嘿一笑:「呃......我那也沒用多大功率啊,就是小小『點撥』一下。」

「你!」,司明盞氣得一擰眉,轉頭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張岩見狀,趕緊識趣地再次轉移話題:「盞姐,我知道你一直挺喜歡學姐的。但現在大家都住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還隻敢這麼偷偷摸摸地看她?」

果不其然,一提到夏習清,司明盞原本繃緊的神情鬆動了幾分,視線微微低垂,像是陷入了思緒之中。

「你懂什麼!」,她輕啐一聲,卻沒了先前的怒氣。

「在你們男人眼裡,兩個女孩之間的超友誼關係,不僅不違和,甚至還會讓你們產生某種所謂『審美愉悅』感。

但實際上,大多數正常女性,對那種情感然仍然是排斥的。隻是......沒有你們男人對基佬那麼強烈罷了。

我們現在,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平時可以很親昵,偶爾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甚至互相打鬧都不覺得別扭。」

她說著,目光輕輕飄向庭院畫布前的那道熟悉身影,神情中帶著復雜而克製的柔軟。

「但如果我把心裡的那點心思真的說出來......可能連姐妹都做不成了。」

張岩嘴角輕揚,眉宇間浮現一抹不動聲色的笑意,心中悄然一聲暗嘆:上鈎了。

他偏過頭,看著身旁那張冷艷中透著些許動搖的側臉,不由得回憶起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

司明盞住進家中已然有些時日,她依舊全情投入於事業,時常以「外人」的身份理所當然地無視家中定下的「家規」,在這座豪宅中遊走自如,既不親近也不刻意疏遠,始終保持著那份疏離和冷靜。

二人之間的關係,雖然穩步升溫,但距離真正的突破,還差臨門一腳。

張岩心中卻明白,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時,他的目光便被她牢牢鎖住,那種帶著挑戰意味的興趣,在一瞬間悄然滋生。

那時,在燈光璀璨的宴會上,她身姿筆挺地走向他和夏習清,腳步自信而優雅,卻始終未曾給他一個正眼,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傾注在夏習清身上。

輕聲細語,語氣親昵,隻顧著與老友敘舊,仿佛他不過是個透明人。

那一刻,張岩的內心深處便種下了某種執念:有朝一日,他要讓這個高傲冷艷的女人,眼中隻剩下他一個人。

這份源於征服欲的執拗,隨著相處的加深,再加上她那無可挑剔的外表、凜冽的氣質與鮮明的個性,愈發發酵,直到如今,早已從興趣升溫為迫不及待的渴望。

所以嘛,為了他這個男友未來的「大業」,隻能稍微犧牲一下學姐了!

他嘴角帶著點壞笑,微微前傾,身體貼近司明盞的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廓,聲音低沉而蠱惑,帶著不容抗拒的撩撥意味:

「關於這一點,其實也不是那麼難。」

他故作隨意地開口,語氣卻帶著明顯的誘導,「悅寶和妍寶以前也隻是要好的閨蜜,彼此之間並沒有那種超友誼的關係。」

「但是我和她們......多次之後,她們現在已經......所以,如果你能和學姐......幾次之後,說不定,就有轉機哦。」

「這......」,司明盞一愣,眼神微閃,臉上閃過明顯的猶豫。

她纖長的手指下意識握緊,指尖微微發緊,仿佛內心正進行著劇烈的掙紮。但張岩那番話,像是一枚鈎子,精準地鈎中了她心底最柔軟也最隱秘的一角。

其實......和張岩做那種事,她並不是真的排斥。隻是覺得目前兩人之間的感情還未發展到那種程度,她一向是理性大於沖動的人,從不會輕易被情欲左右。

但若是為了那個人,她忽然覺得,這一切,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微微低頭,長睫垂下,擋住眼中那一絲動搖的波光,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語氣低緩卻堅定:

「具體要怎麼做?」

這句話,便是她的答案。

張岩唇角笑意更濃,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狡黠,輕輕點頭:「放心吧,等我安排。」

這件事雖然已經答應了司明盞,但張岩心裡清楚,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若沒有事先探清夏習清的接受程度,貿然推進,很可能會弄巧成拙。她若是內心真正排斥,那無論如何,也隻能悄然作罷。

張岩收斂心思,邁步向那邊正在作畫的夏習清走去,腳步輕緩,不動聲色地停在她身後。

隻見她身著一襲素雅居家裙,安靜地坐在畫架前,陽光從側麵灑落在她的肩頭,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輝中。

她手中握筆的動作專注而從容,神情恬淡,眉宇間透著一股專注的平和。

然而當張岩將視線落到那幅畫上時,卻忍不住失笑。

她的畫風依舊那麼抽象,色塊縱橫交錯,線條似乎毫無章法。對於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張岩而言,依然是「高山仰止、無處入眼」的級別。

他輕笑著開口,聲音溫柔低緩:「學姐,你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這畫的是......啥啊?」

夏習清略微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他第一句話的意思,但很快就輕輕一笑,不去在意。

「張岩,你醒啦。」,她放下手中的畫筆,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有著清晨特有的澄澈與寧靜。

「我這畫的,就是我們家的院子啊。你看,這是天空,這是草地,這是噴泉,還有小君、大局和小玉......」

她邊說邊抬起潔白修長的手指,輕點著畫布上的幾個色塊,語氣認真而自豪。

張岩眯著眼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卻依舊隻能大致對應上幾塊顏色,具體到底是哪一塊是「狗」,哪一塊是「噴泉」,他實在是看不明白。

但他沒有拆穿,反而順勢坐在她旁邊,含笑地轉了個話題:「學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麼?」

夏習清聽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嘴角彎起一抹回憶的弧度,目光柔和地望向庭院前方,像是在回溯那個青澀的片段。

「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

張岩本以為她所說的,是那次晨跑時的偶遇,卻沒想到,夏習清口中卻說出了一個令他頗感意外的答案:

「那一次,應該是我們院裡組織活動吧。你應該是被誰叫過去幫忙當苦力的。嗯......我記得你那天穿的是一件淺藍色的T恤,配黑色七分褲,鞋子......灰白的運動鞋。」

張岩微微睜大了眼睛,語氣中透出幾分意外與感動:「你記得?」

「當然記得呀,怎麼可能不記得。」

夏習清輕輕一笑,眉眼彎彎,如水的目光裡透著一絲狡黠與戲謔,「我還記得你那天啊,為了多看我幾眼,乾起活來特別賣力,來來回回搬水、搬椅子,就差沒扛著桌子跑了。」

說著,她抬手輕捂嘴角,笑得花枝亂顫,那份女孩特有的靈動與調皮在此刻顯露無遺。

張岩聽著她娓娓道來的回憶,耳根卻悄然泛紅,想起當年那副傻乎乎的模樣,即便臉皮一向夠厚,這會兒也忍不住漲紅了臉,露出一絲難得的窘態。

他低咳一聲掩飾尷尬,眼神卻悄悄在她側臉上多停留了一瞬。

記憶中他對夏習清的初見,是一位清冷孤高的神女,遊離於塵世之外,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他曾以為,那段過往隻是他心底一段無人知曉的、一廂情願的秘密,那位眾星捧月的女神不可能注意到他一個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可眼前這個不善言辭的女孩,卻什麼都記得。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胸口翻湧,張岩再也忍不住,輕輕起身,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將下巴抵在她肩窩,低頭深埋在她的秀發之間,鼻息貪婪地吮吸著那縷熟悉而讓他沉醉的氣息——

「嗯,就是這個味!」

當初,就是這股獨屬於她的「味道」,像某種無形的魔力般吸引著他。他在那時便著了魔,哪怕當時彼此還並不熟悉,他的心卻早已失控地飛向了她。

時至今日,即便他們早已無數次地在夜色中融為一體,那股味道依舊如初般讓他無法抵抗,哪怕隻是一瞬間的嗅聞,心底便泛起一陣悸動。

仿佛隻要感受到這股芬芳,他的心就會前所未有地安定。而一旦太久未曾靠近,便會像是「戒斷反應」一般,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早已中了一個名為「夏習清」的毒,一種甜蜜又讓人沉淪的幸福毒素。

然而,再這麼抱下去,怕是一會午飯都顧不上吃了。張岩隻得戀戀不舍地鬆開學姐,低頭輕輕一吻她的唇瓣,帶著柔意纏綿的溫度貼合片刻。

「你再畫一會吧,一會吃飯我再叫你。」

「嗯。」,她輕聲應道,唇角帶著餘溫未散的柔情,目光卻依舊回到了畫布上,神情專注。

張岩站起身,拍了拍衣擺,回身向大廳走去。

循著空氣中愈發濃鬱的飯香,他穿過寬敞明亮的客廳,步入那間奢華大氣的開放式廚房。白瓷台麵與銀灰色嵌入式廚具光潔如鏡,廚房裡蒸汽氤氳,香氣四溢。

一個專業的廚師團隊正在各自位置上忙碌著,刀起鍋落間井然有序。有人負責切配,有人炒菜,有人專注湯底的熬製,配合默契得仿佛一場訓練有素的表演。

而在廚房中央,李華梅正身穿整潔乾練的廚師服,站在主廚台前統籌調度,一邊審視各鍋火候,一邊用她一貫沉穩的語氣簡潔下達指令。

隻有在決定菜品成敗的關鍵時刻,她才會親自出手調味,舉手投足間皆是掌控力。

張岩在廚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

趁著她騰出短暫的空檔,他一個箭步沖上去,飛快地將這位「廚房女王」從背後抱住,雙臂環住她的腰身,像是在幫她分擔「重負」,也像是宣示主權般的親昵動作。

「梅姨,每天真是辛苦你啦。」

李華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著回頭,眼裡浮起一抹柔和的欣慰。

「小岩,你醒啦。哎呀,姨身上都是煙火氣,油煙味重,可不比你那些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們,別抱啦~」

「這可是梅姨獨特的味道,哪裡不好聞了?我聞著就很『香』啊,香得我現在就很想吃掉你呢。」

張岩語氣調皮,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說著話的同時,還特意在她的脖頸間狠狠吸了一口氣,鼻息炙熱,呼出的氣流輕掃著她頸側細膩的皮膚。

「咯咯咯。」

李華梅頓時笑出聲來,被他弄得癢癢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往前縮著,「小岩,你別鬧,這麼多人呢,成什麼樣子了。」

她一邊嗔怪,一邊下意識地抬手推了他一下,臉頰上卻泛起一抹明顯的緋紅。

廚房裡其他人雖然習以為常地低頭忙活,動作卻明顯頓了頓,氣氛裡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意味。

張岩見狀,也知分寸地收了收調笑的勁兒,動作老實了些,手沒再往裡探。

「梅姨,說起來我好像還真沒問過,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啥樣的?」

「嗯?」

李華梅微微一愣,隨後似乎回憶起什麼,有些促狹地揚了揚眉角,嘴角勾出一抹揶揄的笑意。

「是不是那次啊?當時是明誠帶著你,還有那個姓霍的小子一塊兒來我這兒吃飯。

那時候啊,姨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個小色胚!

我一進屋,你那眼睛就跟黏上了一樣,盯著姨的胸脯屁股一路走,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你當時還裝模作樣、若無其事的樣子,是不是還覺得姨沒看出來?」

張岩臉色唰地一紅,哭笑不得,「好啊梅姨!當時我記得你求我辦事的時候,口口聲聲誇我『一看就是個好孩子』。結果你這會兒說的,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啊!」

李華梅撇撇嘴,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擊:「我說的也不矛盾呀。你是個『小色胚』,又是個好孩子,這兩件事不沖突。」

她歪著頭看他,語氣中多了一絲戲謔:「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欲望,那很正常。但你當時還知道遮掩,怕冒犯我,才躲躲閃閃的。這不是更說明你是個心裡有分寸的好孩子麼?」

「好話賴話都讓你說了!那我這個『好孩子』,現在可要當『壞孩子』了!」

畢竟事關全家人的午飯,張岩也知輕重,見玩笑打得差不多,便意猶未盡地鬆開她,給了她一個輕輕的吻後,退回一旁,讓她繼續指揮廚房。

李華梅重新回到灶台前,指尖在鍋邊拂過的動作依舊利落而專注,隻是嘴角那一抹藏不住的笑意,還掛在臉上,久久未散。

走出廚房,張岩沿著通向地下一層的階梯緩步而下。

這是一處經過精心設計的下沉式庭院空間,陽光透過庭院上方的玻璃穹頂灑落進來,柔和卻不炙熱,光影之間氤氳著靜謐的溫度。

恰在此時,側邊一扇房門「哢噠」一聲輕響,門縫被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閃身而出。

萌萌正低頭準備出門,抬頭便對上張岩的目光。

那雙清澈的眼眸中仿佛驚起了一群小鹿,她臉頰瞬間飛上一抹緋紅,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可愛動人。

「啊!」,她輕呼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又「哢噠」一聲將門重新關上。

張岩輕輕一笑,嘴角帶著幾分寵溺。

他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伸手一擰,門應聲而開。

家裡這些電子門鎖,他全部擁有最高權限。

而萌萌這會兒也不知是太慌亂,還是根本沒意識到要反鎖門,門內沒有一絲阻攔就被他推了進去。

「哎呀,哥~你怎麼能隨便進人家的房間啊!」

萌萌驚呼一聲,眼神慌亂地瞟了張岩一眼,又立刻躲開。

她本想奔向角落的衛生間,但很不巧,張岩距離那裡更近一步,此時已然封死了退路。

她隻能站在原地,急得像一隻無措的小兔子,在房間裡來回轉著圈。

張岩看著她這副手足無措的小模樣,眼裡笑意更濃。

他自顧自地坐到椅子上,姿態放鬆,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語氣溫和:「萌萌,來,坐我腿上,有話跟你說。」

那語氣不容抗拒,卻也不顯強勢。

萌萌站在原地,整張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小手在身前絞在一起,指尖都擰出了褶皺。心跳仿佛在耳邊轟鳴,每一步靠近都像是距離某個「結果」更近了一步。

可她知道,哥哥說的話,她從來都不舍得違抗。

終究,她還是輕輕咬了咬唇瓣,紅著臉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張岩的腿上。她動作柔緩,像一片白色羽毛飄落,帶著戰戰兢兢的羞澀和不安。

哪怕此刻他們之間已近在咫尺,萌萌卻仍低垂著眼簾,不敢與他直視。她的睫毛輕顫,像羽蝶振翅,兩隻小手緊張地攪在一起,像是在擰著心頭的結。

自那次鼓起一生中最大勇氣,偷偷親了他一口後,她的心情就像坐上了過山車。

她後悔了。

不是因為親吻,而是因為害怕。

如果哥哥並不喜歡她,隻是把她當做妹妹呢?

萬一他因此疏遠自己、避開自己,那她又該怎麼辦?

那段溫柔、親昵的關係,會不會因此變得支離破碎?

這份不安,來源於她骨子裡的自卑。

比起那些一個像明星般耀眼的美麗姐姐們,她隻是一個來自偏遠山區的「小泥孩兒」。

個子矮矮的她,遠沒有姐姐們優秀,她又怎麼有資格奢望成為她們的一員呢。

「上次為什麼偷親我?」

張岩嘴角掛著壞笑,像個成心欺負人的大壞蛋,明明心知肚明,卻偏偏要逼著這小姑娘親口開口。他的眼神帶著促狹,聲音低柔中又透著幾分壞壞的調侃。

果然,萌萌整張臉一下子像熟透的番茄一般紅透了,耳根子都紅得滴血,仿佛整個人都快要冒煙了似的,呼吸急促,眼神四下遊移不敢與他對視。

「是......是......」,她結結巴巴地囁嚅著,像極了被人抓住秘密的小動物,小嘴開合了幾次,卻終究還是說不出那句完整的話。

她的羞澀與遲疑,不光是因為害羞,更是那種深藏於骨子裡的自卑帶來的恐懼——她怕一旦說出口,就會被拒絕,被推開。

好在張岩並沒有繼續逗弄她,而是溫柔地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萌萌,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他語氣溫和,低聲道,「不過在回應你之前,我必須要糾正你一個錯誤。」

「啊?萌萌什麼時候犯錯啦?」,小姑娘睜大了眼睛,驚慌地眨著眼,急急說道,「那哥你說吧,萌萌一定改!」

她的聲音軟糯,帶著濃濃的忐忑與不安,仿佛在擔心哥哥會對她失望。

就在她語氣急促時,張岩忽然伸手輕輕捧住她的臉蛋,微笑著說道:「你上次的『親親』,根本不對......這次,讓我來教你,正確的『親親』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誒!?」

她還來不及驚呼出口,下一秒,張岩已經俯下身來,薄唇輕輕印在她那微張的柔軟小嘴上。

那一瞬間,萌萌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腦海中「轟」的一聲仿佛炸開了煙花,耳邊仿佛隻剩下自己急促卻飄忽的心跳聲,她的大腦徹底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像是停滯了半拍。

......

不知過了多久,等張岩將她輕輕抱起,放回床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還陷在那種混沌而甜蜜的恍惚之中。

張岩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額發,輕聲笑道:「萌萌,今天就先教到這裡......剩下的,以後再教你。」

感情的事本就不能操之過急,即便如今這顆青澀果實已經初嘗甜味,張岩依然更願意等待,等這顆果實慢慢成熟。

到那一天,滋味一定會更加香甜。

他悄然替她關上門,任她一個人在房間裡慢慢平復自己飛速跳動的心緒。

而這時,走廊另一頭的傭人房門也「吱呀」一聲輕響地打開了。

張岩下意識轉頭望去,正好看到夏雨荷從屋內走出。

她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頭發有些淩亂,穿著那件普普通通的女仆服飾,腳步輕緩,一邊走還一邊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神情中透著幾分朦朧的慵懶。

很有一些魅惑眾生的感覺。

「夏雨荷,昨天我的確是給你放了假,但今天還睡到大中午,是不是有些偷懶了?」

一道略帶調侃的男聲突然在走廊中響起,語氣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夏雨荷剛走出房門,聽到聲音整個人猛地一顫,仿佛一隻被捕捉到的偷腥貓,驚慌地抬頭看了一眼張岩,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與驚慌,隨即急忙低下頭,雙手規規矩矩地垂在身側,語氣誠惶誠恐地回應:

「回男主人,實在對不起。昨天......昨天太累了,就不小心睡過頭了,一直到現在才醒。」

張岩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倒也沒有嚴厲起來:「算了,下不為例。」

話鋒一轉,他忽然問道:「哦對了,你是不是最近給學姐『開小灶』了,教了她一些......技巧?」

夏雨荷一愣,但很快便低聲應道:「回男主人,確實如此。這應該......不算違規吧?我隻是想著......清清能更好地侍奉您,得到更多的寵愛。」

她低著頭,語氣裡滿是恭敬與小心,但又帶著些許討好意味。那種微妙的柔順,像是一隻聽話又有點心思的貓,蹭在張岩腳邊撒嬌。

短短時間內,夏雨荷已經逐漸摸清了這位男主人的性格愛好,開始將自己向著他最喜愛的模樣轉變。

張岩聽罷,輕輕挑眉,語氣帶著欣賞:

「你沒有壞規矩,應該說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這樣吧,這次給你十萬塊獎勵,順便你在家裡開個班。

每一位女主人都可以參加,凡是有人學到一招讓我滿意的,我就再獎勵你十萬。

上不封頂!你,願意麼?」

「上......上不封頂?」

夏雨荷猛地抬起頭,美眸中光芒一閃,隨即又趕緊低下頭去,聲音中夾雜著難掩的驚喜和激動:

「謝謝男主人,我很願意!隻是......我和其他女主人都不太熟......」

「那就是你的事了。」

張岩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幾分意味深長,「我唯一能告誡你的就是,別耍小心思。隻要你真誠地與她們相處,她們其實都是很好的女孩,不會為難你的。」

「回男主人,我明白了。」,夏雨荷恭敬地低頭應答,聲音溫順得像一汪清水。

交代完畢,張岩不再多言,轉身向沈虹的房間走去。那沉穩的步伐、筆挺的背影透著一種自然流露的氣場,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在他掌控之中。

待他走遠,夏雨荷才輕輕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眸裡浮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她輕咬著下唇,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片刻後,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著某種讓她心醉神迷的滋味,神情迷離。

沈虹在張岩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但她連頭都沒抬一下,仍舊專注地低著頭,一絲不苟地拚裝著手中的艦船模型。

那是一艘戰艦的縮比模型,塗裝低調、結構復雜,通體線條鋒利淩厲,帶著一種硬核的冷峻之美。

張岩不是軍迷,可看著那熟悉的輪廓也隱約認出,這似乎是那艘網絡上熱傳的055型導彈驅逐艦。

他剛伸手想要摸摸那主炮前端細節,突然耳邊響起沈虹懶洋洋卻透著警告的聲音:「你動作輕點,弄丟了我的模型......你以後就永遠別想再在上麵!」

張岩動作一滯,摸摸鼻子,有點小尷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這麼大的「懲罰」,還是不冒這個險。

但很快,男人的壞笑悄然浮上唇角,繞到她身後,伸手直接摟住她的腰肢,順勢探向另一些,他更感興趣的「模塊」。

「......」

沈虹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嘖」了一聲,卻也沒有真的製止他,隻是抿著唇、神色無奈地加快了手中動作。

她正在接駁艦身一處至關重要的模組,雙指靈活、動作精準,即便肩膀被抱著、腰間被捏著,也努力控製著呼吸的頻率,不讓那雙調皮的大手乾擾她的注意力。

沈虹的身材,也許不是最柔美那一型,但絕對是最「勁」的一種。

隔著輕薄的休閒服,張岩的手指幾乎能清晰感受到那一寸寸線條:

平坦結實的小腹、若隱若現的腹肌塊、筆直且有力的手臂,還有那條若非親手觸碰根本想象不到的修長大腿,肌肉緊致,彈性驚人,仿佛隨時可以給人帶來某種「毀滅性」的壓迫感。

張岩這邊玩得起勁,沈虹卻明顯有些招架不住。

那根精致的拚裝鑷子都在她指間微微顫抖,她努力克製著自己呼吸不亂節奏不亂,終於把最後一塊艦橋部件拚好,迅速將整艘模型收入專用的亞克力罩中。

她緩緩轉身,眼神裡透著一點無奈,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轉移他注意力的信息:「張岩,最近......有人一直在家附近窺探我們。」

這一句顯然很有效果,張岩的手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也立刻認真起來:「還有這種事?是很『難辦』的人?」

按理說,張岩所有的安保資源,沈虹都能自由的調用指揮,他家的周圍更是最重要的「安全區」,一有風吹草動,沈虹這個「安保部長」就該早早行動了才對。

沈虹輕輕勾唇,拿過旁邊的抹布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上的膠水,語氣淡淡:「對於我們家來說,現在哪還有多少人能算是『難辦』的人?隻不過嘛,是你的『熟人』。」

她語氣裡帶著點戲謔意味,抬眸看他一眼,眼尾輕挑,「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熟人?」

張岩挑眉,語氣微頓,眼中卻已經泛起一絲思索的波瀾,「嘿,聽起來你早就知道了,卻直到現在才告訴我?」

沈虹雙手抱臂,哼了一聲,眼神裡摻雜著一絲調皮和輕蔑的狡黠:

「是那個口口聲聲說『無法接受我們』,然後自顧自離開蒙城的女人。現在倒好,悄悄摸摸地又跑回來,還不敢光明正大的見你一麵。」

她撇了撇嘴。

「我乾嘛要早點告訴你?

我看她每天都躲在外麵,一臉可憐兮兮的,隻敢遠遠偷看你在庭院裡散步的樣子,倒是挺解氣的。

不如讓她多可憐幾天,也算給她個教訓。」

「是阿珂?她回來了?」,聽到沈虹這麼說,張岩如何還不知道那位「窺探者」到底是誰!

李珂去了魔都,這段時間以來,她的身影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但他也刻意按捺住自己的沖動。

他的原計劃,是在徹底完成這次係統任務之後,以「無敵」之姿親自前往魔都,帶著不可動搖的信心和底氣,去再次麵對那個女孩。

到時候,不管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顧慮、什麼束縛著她的心結,他都有信心一一替她解開。

當然,這其中,也有張岩自己的「小心思」。

他希望這段分離的時間,能讓李珂那剛剛萌芽的愛意,沉澱、發酵,等到他們重逢之時,能燃燒得更加熾烈。

而距離係統任務的最終結算,已然不遠。

在通過沈家的關係稍稍提點了一下某音的掌舵人後,對於曜岩係的所有封殺立刻解除,除此之外,那些涉及到的違約賠償也都官司都不用打,全部悉數奉上。

商業上的人脈再硬,也敵不過某些方麵的人脈一句輕飄飄的話。

而張岩也圓滑處世,將這些賠償分文未留轉頭又全部投入到了某音的推流中,沒有讓他們真的賠錢。

如此一來曜岩娛樂的整體業務蒸蒸日上,短劇、直播、電商內容三線齊驅,還連帶將蒙城的過剩業務輻射到全國,尤其是茶園那邊的收益極大。

而他個人主導的集團擴張更是如火如荼。雖然為了保障員工的待遇,犧牲了一部分現金流的積累速度,但在他的引導下,整個蒙城的經濟結構正在悄然發生轉變。

大量年輕與中年人群因收入提升而釋放出強勁的消費能力。

餐館、人氣商超、生活美妝、健身房、休閒娛樂、劇本殺、桌遊吧、精致SPA......各類線下消費場所應運而生,蓬勃發展。

而作為這一場城市消費升級的最大「受益者」,張岩所掌控的線下娛樂行業自然首當其沖地獲得了爆發性增長。

他的資產估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

若非那份礦業公司的股份因某些不能曝光的問題,暫時無法按照完整價值進行估算,他現在恐怕早已超越那對本地生物製藥業的頂級巨頭夫婦,登頂蒙城首富的寶座。

但即便如此,張岩現在的身家也堪稱雄厚無匹,距離「係統」所設定的終極任務標準,已經隻差臨門一腳。

按照他的原計劃,最多也就在這幾天,就能徹底進入任務的最終結算期。

屆時,他便會風風光光、從容自信地去魔都,去找那個他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馬。

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提前自己回來了!

......

......

張家大宅不遠處,一塊植被茂密的綠化帶邊緣,一位身形輕盈的少女正手裡握著一副袖珍望遠鏡,小心翼翼地朝著宅邸方向探看,動作一板一眼,仿佛一位業餘偵察員。

微風拂過,她一邊調整焦距,一邊嘴裡小聲嘀咕著:「奇怪了,今天怎麼隻在院子裡轉了這麼一小會?該不會是去吃飯了吧?也不對啊,清姐還在那邊畫畫呢......」

她聲音很輕,語氣中透著一股擔憂又急切的情緒,仿佛是在等待著某個心心念念的人再次出現在視野之中。

就在她全神貫注、忘我偷窺的當口,身後卻忽然伸出一隻手,輕輕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珂,你這是乾啥呢?」

「呀——!」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少女嚇得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手裡的望遠鏡也「啪嗒」一聲掉落在草叢中。

她猛地回頭,待看清那張熟悉的臉龐,眉頭立刻豎了起來,眼神裡滿是惱羞成怒的神色。

「阿岩!你嚇死我了!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她氣鼓鼓地瞪著張岩,但話音剛落,就意識到不對——張岩本不該出現在這裡,而她也不該被他撞個正著。

眼睛滴溜溜一轉,她腳下微微一挪,正打算溜之大吉,結果下一秒手腕就被張岩一把握住,整個人順勢被他拉進了懷裡。

「才剛見麵,就急著走?」,張岩輕輕低頭,語氣帶笑,懷抱裡的人散發出一股熟悉的香氣,令人心頭一盪。

「張岩你放開我!你乾嘛啊!」,阿珂掙紮著推他的胸口,卻根本沒用力。

「嘿嘿,你今天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張岩故意壓低聲音,配合著一臉壞笑的表情,還湊到她耳邊發出幾聲「怪笑」,活像一個調皮的惡霸。

阿珂羞惱交加,臉頰都紅透了,忍不住抬手就錘了他一下。

而在不遠處,正站崗警戒的索菲婭保鏢團隊,看著這一幕早已一臉無語。

他們當然早就察覺出自家大小姐和這個男人之間那種「非比尋常」的關係。

當張岩突然現身時,他們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幸好」隨後就看到他身旁還帶著那位「戰鬥力爆表」的女保鏢,於是所有人默契地移開了視線,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反正也攔不住,就當是成全這對小情人幽會了!

「怎麼回來了也不來找我,在這邊偷偷看,是想乾嘛啊?」,張岩輕輕抬起李珂的下巴,目光中帶著一點責備,卻更多的是溫柔。

少女沉默了片刻,掙紮的力氣漸漸停下,整個人仿佛泄了氣的氣球,慢慢將頭靠進了他的懷裡。

那一刻,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鼻尖蹭著他胸前的衣料,低聲呢喃,聲音柔軟得像是要融化在空氣中:

「當初是我拒絕了你的挽留......我自己高高在上的,說著什麼『無法接受』,故作堅強地離開你。現在又灰溜溜地跑回來......我怎麼還有臉來看你啊......」

她的話一字一句落下,眼眶早已泛紅,睫毛微顫,像是積壓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出口。

張岩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貫的從容與戲謔:「嗬嗬,你當初確實說了要離開我,但我可不記得我同意了哦~」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事實上,我正打算過幾天親自去魔都把你接回來呢。」

李珂的身體明顯一震,不敢抬起的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羞怯的光芒。

「真的麼?我都那樣說了......你也不生我的氣?」,她聲音顫顫的,像是害怕得到否定答案。

張岩伸手輕撫她的長發,嘴角勾起:「當然是真的。而且,不說沒生氣,就算真生氣了——」

他故意拉長了語氣,語調微妙地變得曖昧,「情侶之間,也有情侶之間『撒氣』的方法......這個嘛,以後我慢慢教你。先跟我回家吧。」

說著,他牽起她的手,指尖相扣,溫度順著掌心傳遞過去。李珂低著頭,臉頰早已羞紅,卻也沒有再掙脫,任由他牽著自己,一步步走向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大宅。

她明知道那是個她在望遠鏡裡無數次窺視過的地方,那個他如今的「家」,卻在真正靠近時,心跳反倒更快了。

走入蒼翠的庭院,她仿佛走入了一處繁華夢境。陽光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庭院中的噴泉潺潺流淌,一隻懶洋洋的貓咪趴在陽傘下打盹,一個小女孩枕在它的肚皮上,懷裡抱著一隻小狗,正在小憩。

夏習清正坐在草坪邊的畫架前,她側著頭,手中握著畫筆,神情專注而寧靜。

察覺到動靜,她緩緩抬頭,看向這位久未謀麵的好友,眼中雖有意外,卻隨即流露出一抹溫柔笑意。

「清姐......」,李珂眼神有些閃躲,微微一笑卻又不敢久視,慌張地低下頭。

她有些無所適從,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心裡隱隱泛著自責。

這麼多溫柔的女孩,明明都很好很好,她卻選擇了逃避,現在又像個落荒而返的失敗者一般,被張岩帶回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資格站在她們之中。

張岩看出了她的顧慮,卻沒有多言,隻是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給她任何退縮的空間。

一路穿過寬敞明亮的回廊,上到三樓,他停在一扇溫柔色調的房門前,輕輕推開。

屋內窗明幾淨,米白色的窗簾隨風輕輕搖晃,香薰燈靜靜吐著淡淡的花香,床頭擺著一束新鮮的桔梗花,靜靜盛放。

「這間房,是我專門為你留下的。」,他回頭看向她,眼神認真,「你看看,喜歡麼?」

她呆住了。

這一刻,她仿佛置身夢境。

眼前的這間大臥室,不僅僅是空間上的驚喜,更像是時光的饋贈。

房間的一半是她兒時記憶中那間溫暖的小女孩房間,擺設布置幾乎一模一樣;而另一半,則還原了她曾無數次踏入過的青梅竹馬,少年張岩的房間。

而最令她震撼的,是那張熟悉的桌椅。

她離開之前,兩人曾並肩坐在那,談天說地,打鬧歡笑。如今,它就這樣靜靜擺在屋內,一塵不染,像是一直在等待他們再次歸位。

她腳步輕緩而失神地走了過去,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指尖緩緩撫過那桌椅的木紋,每一處觸感都喚起了深藏在記憶中的溫度。

那是她最美好、最純真的時光,是她和最喜歡的人無憂無慮、日日相伴的學生時代。

「阿岩......這是......」,她忽然回過頭,聲音顫著,眼眶已微微泛紅。

她看著那個正笑盈盈望著她的男孩,心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股情感在胸腔裡翻湧、洶湧,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

「我說過了,這是你的房間啊。」,張岩眼神柔和,語氣輕緩,「我親自設計的,專門為你準備的,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房間。」

他嘴角微揚,似在期待,又像是肯定般地問了一句:「你,喜歡麼?」

「喜歡!我......我真的很喜歡!」,李珂終於再也抑製不住,猛地撲進張岩懷裡,緊緊抱住他,仿佛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他的胸膛。

她的手臂用盡全力地收緊,淚水在他胸前悄然洇濕,情緒像潰堤的洪水般爆發。

狠狠地哭了好一會兒,像是將這段時間在外所有委屈、思念、懊悔與不安全都釋放了出來。

張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擁著她,一邊用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與後背,安慰她脆弱的情緒。

等到她終於平復一些,眼淚也漸漸止住,他才低聲問了一句:「是不是......受欺負了?」

「你看出來了?」,她鼻音濃重地回應,聲音悶悶的,卻藏不住那種「被他看穿」的微妙喜悅。

仿佛所有委屈,都因為這句貼心的話而得到慰藉。

「你這個小受氣包,我還不了解你?」,張岩笑著捏了捏她的耳垂,「說說看,是誰敢欺負我們家索菲婭大小姐?」

「還不都是因為你!」,她一抬頭,眼神幽怨,撅著嘴埋怨道。

「啊?我?」,張岩一臉懵,眉毛都皺了起來。

「我到了那邊,腦子裡全都是你!不論乾什麼,你的影子就老是在我腦子裡晃悠,是不是都快幻覺了,稍微一走神,就又跑出來擾亂我思考!」

李珂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拍了拍他胸口,像是在發泄,又像是在撒嬌。

「我那時候剛好遇到一個超級狡詐的老狐狸,還是什麼大資本家,結果一來二去就被人下了套!最後簽的合約,比最初商量的直接多出了整整四倍!」

說到這,她咬牙切齒,眼角還帶著一點沒消散的怒意。

「我要麼就得掏天價違約金!要麼就得繼續往那個該死的項目裡加錢......真是氣死我了!」

她跺了跺腳,臉都漲紅了,憤憤不平地罵道,像個小女孩向家長告狀。

張岩一聽完,也忍不住失笑。他伸出手掌穩穩地按住她的腦袋,將她重新按回懷裡。

「說說看,他是誰。」,張岩的語氣聽起來風輕雲淡,仿佛隻是隨口一問,語調平穩無波。

可李珂卻在那一瞬心頭猛地一顫,仿佛有一道鋒銳的刀鋒在空氣中劃過,殺氣潛藏其中,不動聲色卻令人窒息。

那股悄然釋放的壓迫感,卻令她莫名生出一絲甜意。

隻是,她也知道,有些事,並不值得讓這個男人為自己惹麻煩。

「阿岩,真的沒事啦。」

她輕輕拉住張岩的衣角,嗓音帶著點撒嬌與勸解的味道,「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這點小損失,我們施瓦茨巴赫家還是承受得起的。」

說到這裡,她咬了咬唇,眸中掠過一抹懊惱,「我主要是......一想到那個老狐狸在背後偷笑的樣子,就......忍不住生氣嘛!」

「哦?」,張岩眉梢微挑,語氣忽然帶上幾分笑意,「所以你是覺得,你老公我對付不了那種貨色?」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珂下意識想解釋,剛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等等!你什麼時候變成我老公了?」

張岩不答,隻是笑得更燦爛了幾分,目光微彎,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怎麼,進了我為你準備的婚房,還想跑?」,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語氣仿佛說的是理所當然,「趕緊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否則......」

他眯了眯眼,嘴角一勾,笑得像個狡猾的大灰狼,「我現在就和你『洞房』了啊。」

話音未落,他的手也跟著動了起來,溫熱的掌心帶著點不安分的調皮,順勢往她身上遊移,動作既熟練又帶著撩撥意味。

「呀!別、別這樣!」,李珂羞得臉頰通紅,整個人像隻被嚇到的小兔子,趕緊伸手推他,口中急促求饒,「停停停!我說還不行嗎!」

她一邊說一邊縮著身子往後躲,偏偏又被他緊緊圈在懷裡,動彈不得,隻能無奈地妥協,「是......是一個叫林卓南的,好像產業還挺大,你......你千萬別沖動啊。」

「哦~他啊。」

張岩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寒芒,仿佛一切盡在掌握,「老熟人了嘛。這樣剛好,新仇舊賬......一起算清。」

他語氣淡淡的,嘴角卻勾出一抹危險的笑,「放心,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就稍稍教訓他一下——讓他簡單地破個產罷了。」

「誒?這......會不會太嚴重了啊?」,李珂忍不住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同情那個人。

張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都說了我們早有仇怨,不過要對付他,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十分湊巧地,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係統提示音恰到好處地在腦海中響起,他已經符合了任務需求隻要再保持一周就可以拿到獎勵了。

他立刻話鋒一轉,「一周後,我帶你去找他算賬。現在嘛......我們先去吃飯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樓梯,穿過鋪著柔軟地毯的走廊,走向那裝飾典雅、陽光透亮的開放式餐廳。

當他們踏進餐廳時,九位女主人已經圍坐在餐桌旁,精致的瓷盤裡熱氣騰騰,餐桌上擺著色香味俱全的豐盛佳餚,餐廳中洋溢著溫暖的煙火氣息。

而在眾人看到李珂的那一刻,氣氛並沒有因為一個「新麵孔」的出現而變得拘謹。她們似乎早已知情,也早已接受。目光紛紛落在李珂身上,沒有訝異、沒有生疏,隻有輕柔善意的微笑。

那一瞬間,李珂原本緊繃的心緩緩放鬆了下來。

她掃了一圈座位,很快便注意到餐桌一側,靠近張岩的位置空著一席,位置上擺著一套餐具,正是她最喜歡的粉藍色輕瓷杯碟套裝,連擺盤的順序和角度都與她從小養成的習慣如出一轍。

心中仿佛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觸動,她沒有多說話,隻是默默走過去,輕輕落座,動作克製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感動。

她第一次踏進這個家,卻覺得比那棟住了七年的豪宅還要溫暖、親近。這裡似乎有她真正歸屬的位置,有人真正為她的存在留了位置。

張岩穩穩坐上主位,靠椅靠背一靠,神情懶散卻篤定,目光在身側這十位陪伴他走到現在的女子身上緩緩掃過——

或嫵媚、或清冷、或端莊、或俏皮,每一位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他忽然豪情萬丈,大手一揮,笑聲爽朗:「開飯!」

這一聲令下,歡聲笑語頓時熱鬧起來,飯菜的香味混合著溫情的氣息,在這個大家庭的餐桌上,彌散開來。

......

......

飯後,張岩一家人齊聚在自家恆溫大泳池中,嬉笑打鬧著,水花四濺。

張岩靠在泳池邊緣,整個人懶洋洋地陷入柔軟的水中,肩膀上左右分別倚著兩個濕漉漉的嬌軀,正是夏習清和李珂。

兩人呼吸平穩,眼眸微合,安靜得像是睡著了一樣,卻又像在享受這份獨屬於他們三人的靜謐時光。

張岩望著她們,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他緩緩地閉上眼,任由陽光透過遮光簾在水麵投下斑駁光影,耳邊是女孩輕柔的呼吸,鼻尖是空氣中淡淡的沐浴露香氣與泳池特有的清冽味道。

這一刻,他仿佛做了一個夢。

一個屬於張岩,一個關於溫柔與擁有的美夢。

(全書完)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